晏昭泉

前文：平凡之路（上）

本篇cp涉及：蝙超为主，米乔为辅

雷点：男男生子（超人），涉及亲兄弟cp（米乔）。

如不能接受，请勿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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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米安和乔纳森看到这里，抬头对视了一眼。这是远在他们出生之前的事，但他们从迪克和提姆嘴里听到过一些零星的碎语，其中有几次布鲁斯刚巧路过，他严厉地制止孩子们讨论这些事。

    这些蝙蝠侠曾经迷茫过的，极端过的，也深深悔恨过的事。

    “看起来爸爸曾经做过些对爹地不好的事。”乔纳森学着克拉克的样子摸着光滑细嫩的小下巴，他是布鲁斯三个亲儿子里性格最温和，也最像克拉克的一个。

    “难怪他从来不让迪克和提姆说，”达米安皱着眉头，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档回想曾经听到的只言片语，越想越气愤，“老爸现在对爹地百依百顺，原来是因为以前对他做过坏事！”

    “老爸一直很强势，也从没听过他主动承认什么错误。”乔纳森接过话头，“能够让他在日记里白纸黑字地记录下来，还写了不止一次【我错了】【我辜负了】这种字样，说明他做了一件在他看来难以被原谅的事。”

    “可是显然，爹地最后原谅了他。”达米安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不然也不会有我们这么多孩子。”

    乔纳森也有些丧气，垂头捏着自己的衣角，似乎是为自己的爹地感到不甘，“如果不是布鲁斯后来做了什么好好弥补了爹地，我真不敢相信爹地就这么原谅了他。”

    他是个乖巧的孩子，几乎从来不直呼父亲的名字，现在直接脱口而出“布鲁斯”，看起来是被自己老爹气得够呛。

    “我们可以继续看下去，不要灰心。”达米安顺手将弟弟揽进怀里，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乔纳森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自己胸口，占尽优势地亲了口乔纳森的额头，优哉游哉地盯着电脑屏幕。

 

2月2日 晴

    我入侵了超人位于北极的孤独堡垒系统，意外地在那里遇到了超人真正的父亲，乔·艾尔。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入侵者，但他很快打消了我的疑虑，他有整个堡垒的最高权限，而且他是个氪星人。

    显然他知道自己的儿子经历了什么，而我，罪魁祸首，在他面前无地自容。

    “你不应该把他埋起来。”乔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丝毫没有面对间接杀了自己儿子的凶手时该有的气愤，我开始疑惑难道氪星人都这么大度吗？可是显然曾经来地球挑事的那帮人没那么善良。

    “那我该怎么办？他已经……去世了。”我艰难地说出dead这个词，有点心虚地将视线转开。

    “在黄太阳的照耀下，氪星人是不会轻易死去的，除非他的身边一直有氪石。”乔·艾尔并没有卖关子，“你应该将他放在太阳下，他会慢慢恢复的，只不过这次卡尔受的伤实在太严重，或许需要恢复的时间会很长。”

    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着实振奋了一下，现在正在赶去堪萨斯的飞机上，还有十二分钟就降落，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玛莎。

 

2月3日 晴

    我一整天都在这个小镇，昨晚到达的时候，我来不及通知玛莎就直接前往公墓，连夜将克拉克从地底下挖了出来。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白天会引来很多无关的人群，引起恐慌。这里虽然是超人的故乡，但是一踏入这片土地，我总觉得他不是卡尔，而是单纯的克拉克。尽管我明白他们是同一个人。

    克拉克在阳光下晒了一整天，就好像他们家的玉米一样，可是他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玛莎信心满满，“克拉克下葬了那么久，却依然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说明他并非真的已经去世了，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恢复的。”

    玛莎这样说，我莫名地感到安心。

    是啊，连玛莎都这样说，我从来相信玛莎。

 

2月23日 晴

    堪萨斯的天气和哥谭完全不同，我已在这里连续20天，每天都是大晴天。事实上我很累，晚上必须回到哥谭继续夜巡，但是白天我总会回到这里，陪伴玛莎，陪伴克拉克一起晒太阳。

    玛莎从一开始就并没有对我防备，她很快认出我就是那天晚上把她从歹徒手里救出来的人，她对我的感激和赞美让我脸红。

    我疑惑地问她是怎么发现的。

    她说我和那个救她的人有一样的胡渣。

    我无话可说，唯有向玛莎势力低头！

    面对她，我每天都在挣扎。我的玛莎若是活着，应该比她更大。我在8岁那年失去了我的玛莎，可是这个玛莎，在她58岁的时候，失去了她的孩子。

    一个失去儿子的玛莎，和一个失去玛莎的儿子。

    我很难向她主动开口承认那天我对她儿子的伤害，如果我说了，她会原谅我吗？

 

3月1日 晴

    克拉克今天动了一下！是手指。

    我几乎在这里住下了，我对玛莎的厨艺着了迷，玛莎也把我当成是她的儿子。

    尽管我明白，这只是一种微妙的情感转移，她真正的儿子或许很快就要回来了。

    阿尔弗雷德不得不亲自过来，试图把我接回去。但我却固执地要求住在克拉克曾经的房间里。

    就让我最后享受几天有玛莎的日子吧。

    这间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克拉克一直在大都会上班，距离他出事前最晚一次回来是在圣诞节。

    每天晚上我会把他抱上他曾经自己的床，玛莎会打来温水，我们会仔细地给克拉克擦洗。

    看着克拉克胸口依然清晰可见的伤口，我终于忍不住向玛莎坦白了那天晚上我的罪行。

    “是我，玛莎，是我伤害了克拉克，是我制造了那个伤害他的武器，是我害死了他。”我忐忑却无比坚定地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玛莎，垂着眼睛不敢正视，等待她的判决。

    玛莎显然愣住了，我明白她会将我赶出去，我已经想好了如何让藏在马厩里的蝙蝠战机前来。

    许久，我跌入了一个温暖的，带着玉米甜汤香味的怀抱里。

    “是的，布鲁斯，你制造了那个伤害他的武器，也制造了那个让他毁灭敌人的武器，因此让他保住了这个世界，也保住了我们这些普通的平民百姓。”玛莎温和的声音徐徐响起，粗糙却温暖的手掌一遍遍梳理着我的后脑，用让人安定的，母亲的声音说，“他是我的孩子，我当然为他心疼，但不要责怪你自己，布鲁斯，你也是个好孩子。”

    我的鼻头酸得不能自已，眼泪夺眶而出，在她的怀里泣不成声。

    玛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着我，当我终于平静下来时，她甚至替我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接着，我们同时在安静的空气中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我们转头看到躺在床上的克拉克胸膛正在微弱地起伏，左手的小指像是抽搐一样地动了一下。

    克拉克，沉睡了一个多月的克拉克终于开始了缓慢的自愈！

    我相信，黎明近在眼前。

 

3月3日 阴

    堪萨斯的阴天终于来了，今天克拉克的情况比昨天好了些，他胸口的伤口正在缓慢愈合，虽然很慢，但仍然是可以肉眼看见的速度。

    我决定将他带回蝙蝠洞，阿尔弗雷德告诉我，黄太阳灯光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把克拉克接回去。

    玛莎非常理解我的做法，尽管她不舍得和昏迷中的儿子分开，但她仍然非常相信我。

    “复活节的时候，或许克拉克就可以苏醒了。”我在离开的时候这样对玛莎说。

    “克拉克已经有呼吸了，醒来是迟早的事，我只是很担心你，布鲁斯，你不要把自己逼迫得太紧。”玛莎亲了一口克拉克的额头，又和我拥抱了一下，最后帮助阿尔弗雷德一起搬了些东西。

    我在飞机上一直抱着克拉克，我不敢把他放在床上，尽管那里或许更稳定。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舍不得放下他，于是我就这么抱着他，小心地不碰到他胸口的伤。

    阿尔弗雷德专心地开飞机，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克拉克的头发，那一撮S形的刘海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柔软。

 

3月5日 小雨

    戴安娜突然来找我，这是她第一次来，以普通人的身份，看起来就像是和布鲁斯·韦恩约会一样。

    “我找到了一个超能力者，是一个会和鱼说话的人。”戴安娜说，“你还记得我们要组建联盟的事吧？”

    “当然，这是为了保护地球，也是为了让超人醒来的时候，能继续对这个世界充满希望，而不是一怒之下用自己的超能力毁灭地球。”我脱口而出刻薄的话，内心却在大喊，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为了在克拉克面前好好表现而已！

    戴安娜活过了五千多年的岁月，她应该早就看穿了我的口是心非，但她好心地没有拆穿，只是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说，“没问题，那这个超能力者，是你去，还是我去？”

    “我去试试吧，毕竟是第一个。”我有信心，留住人才是韦恩集团最擅长做的事，也是布鲁斯·韦恩最擅长做的事。

    我回到黄太阳的治疗室，克拉克的呼吸相比已经稳定绵长了很多，这是好的迹象。我想争取在他清醒之前，搞定几个超能力者，让联盟初具规模。

 

3月14日 阴

    海王并没有那么好降服，但我降服了一个男孩，他的速度很快，我们叫他闪电侠。

    今天很沮丧，克拉克没有比昨天更好。

    但阿尔弗雷德觉得这很正常，因为他也没有比昨天更坏。

    克拉克，你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3月16日 晴

    我从乔·艾尔那里拿到了不少关于氪星人的资料，像克拉克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他的伤太重了。

    我很自责，这都是我的错。

 

3月17日 多云

    克拉克今天动了一下睫毛！

    可是其他的指标都和昨天一样。

 

3月20日 晴

    戴安娜过来了，海王终于同意先加入几天试试。

    卢修斯送来了太空站的初步建设图纸，我们打算在地球外的宇宙中造一个空间站，当做联盟的工作室。

    关于联盟和太空站的名字，我想等克拉克醒来再决定。

 

3月23日 晴

    从今天起我拒绝了阿尔弗雷德和我一起为克拉克擦身的好意，我能一个人做到。

    克拉克的皮肤非常细腻，摸起来柔软又有弹性。我知道它们曾经很坚硬，但现在它们很柔软，我甚至在一开始不小心弄出淤青，说明他的超能力完全没有恢复。

    我不能再给他更多伤痕了，我做错的已经够多的了。

 

3月25日 晴

    克拉克醒了！！！！

 

3月26日 晴

    昨天我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但我没有在克拉克面前表现出来，日记也只写了一行。那是因为我根本没时间触碰电脑，我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和克拉克在一起。

    他醒了，是的，感谢一切我知道的和不知道的神，他醒了。

    我通知了玛莎，玛莎也激动得在电话里哭泣。我告诉她克拉克虽然醒了，但是非常虚弱，如果她愿意的话，我可以让阿尔弗雷德将她接到哥谭。

    我听得出她很期待，不过电话中她拒绝了。

    我决定明天亲自去堪萨斯，将玛莎接过来小住一段时间。

    克拉克虚弱得说不出话来，他的眼睛就和我曾经看到过的最美丽的天空一样湛蓝，可是充满疲惫和茫然，他还没有彻底恢复意识。

    但是他醒了。

    我在他旁边说话，希望他能给我回应，但他只是转头看了看我，又疲惫地睡过去。

    我慌了，打开电脑第一时间联系到了孤独堡垒的乔·艾尔。

    “那是他的休眠。”乔·艾尔似乎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沉着稳重地说，“他的超能力会慢慢恢复，而且会一部分一部分地恢复，在这期间他会失去些平衡，请对他耐心点。”

    我从他的语言中听出了些恳求，尽管他只是一个虚拟的幻象，但我意识到，这是他真正的亲生儿子。

    我郑重地答应下来，事实上就算他不说我也会好好照顾克拉克。

    在经历了那些之后，我怎么会对克拉克还有任何误会呢？我已经……

 

3月27日 阴

    我在肯特农场见到玛莎的时候，她正拖着行李箱准备出门，手里拿着一张火车票。后来坐上了我的飞机，她才承认昨天一接到我的电话，就盘算着到哥谭去，但又不好意思麻烦我和阿尔弗雷德，所以准备今天坐一天一夜火车到达哥谭。

    “玛莎，你该让我昨天就来接你的。”我替她拿了些水果，“这里飞过去得两个半小时，你可以先休息一下。克拉克昨天醒来后，今天到现在还一直在睡，希望你去了他能醒来。”

    我把一个电子屏幕拉到玛莎面前，里面是克拉克安稳的睡姿，“这是联通黄太阳灯光房间的监控画面，你可以先看一看。”

    玛莎感激地亲了亲我的面颊，整个飞行途中，她一直抱着屏幕不肯放。

 

4月1日 阴转晴

    克拉克今天终于清醒了，他睁开眼睛看到玛莎和我，慢慢露出微笑。

    他的笑容给我温暖，这种温暖富可敌国。

    他真是太美了，只是穿着单薄的睡袍躺在那里，静静地笑着，就让人觉得是误入凡间的阿波罗。

    我看着玛莎和他拥抱在一起，我感受着玛莎哭泣着拥抱我，不断地说谢谢。阿尔弗雷德送来清水和一些营养液，也欣慰地恭喜克拉克终于脱离危险。

    当他们都离开，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克拉克时，我想到了无数赞美，可我最终坐在他的床边握住他的手，轻声地说了一句，“你回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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