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泉

前文：（中2）

ABO设定，剧情狗血泼天。

蝙超，米乔

总裁X小记者 AU

================================

    布鲁斯后来回忆那天去克拉克家的场景，只能用修罗场来形容。他拎着一个漂亮的礼品袋立刻站在门口，房间里面源源不断飘来强烈的Omega气息，热潮时的信息素通常非常甘甜，布鲁斯接触过无数热潮期的Omega，那些Omega模特儿们总是想想方设法在那些特殊时期勾引他，试图爬上他的床，诞下他的子嗣，最好还能一举住进韦恩庄园，死后葬进韦恩家的祖坟。

    布鲁斯可谓身经百战，对付那些热潮Omega信息素，他可以不受太多影响。可是克拉克的信息素味道是清洌的尤加利，这种提神醒脑的味道如果混入甜味就变得让人忍不住深嗅几口，难以把持。

    布鲁斯几乎用尽了意志力才让自己没有冲进门内将那个看起来站都站不稳的男人抱上床，克拉克强撑着站在那里的样子让他心都要碎了。

    克拉克没有戴眼镜，天蓝色的眼睛泛着些红色，面颊潮红，嘴唇却泛着让人心疼的苍白，他看起来正在忍受体内过高的体温，即使扶着墙双腿似乎都在打颤。

    他粗重地喘息着，似乎每呼吸一口都要耗费极大的体力，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向前一步，然而卡拉阻止了他。

    “韦恩先生，您应该看到我的弟弟正在经受热潮的折磨，请您尽快离开吧。”

    布鲁斯艰难地将视线从克拉克转移到卡拉身上，要不是有克拉克在，他可以用信息素和卡拉来一场世纪大战。然而卡拉已经占尽了先机，她早就在她弟弟的屋子里填满了自己的气息，那些苦橙叶的味道在这个时候会带给克拉克极大的安心，但对于布鲁斯来说几乎意味着开战。

    两个Alpha在一个热潮Omega面前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显然不是个好主意，除非他们都希望这个Omega昏厥过去，不过鉴于这个Omega是克拉克，他们都打算暂时鸣金收兵。

    “我来给乔纳森送点东西，达米安此前的无礼给你们添麻烦了，希望这多少能弥补一些过失。”

    喑哑嗓音仿佛在沙地里滚了一圈，布鲁斯强行克制着胯下的冲动，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神太有攻击性，勉强扯出一个堪称友好的笑容，举起了手里的礼品袋。

    “谢谢您，韦恩先生。”

    克拉克颤颤巍巍朝门口走来，卡拉再次拉住了他，埋怨地叫他快进去，一边伸手接过了布鲁斯手里的东西，淡漠地道谢。

    可是克拉克只是站在门口，眼神近乎贪婪地看着布鲁斯，他的呼吸更加急促，仿佛要把布鲁斯身上的味道全都嗅尽。要不是布鲁斯知道他正在艰难的热潮，他会误以为这双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爱意。

    “快进去吧，别着凉了。”

    布鲁斯伸手托住了克拉克的手肘，帮他站稳，卡拉毫不客气地一把拍开了他的手掌，布鲁斯吃痛地缩回了手，立刻飞了个眼刀过去，卡拉反倒挑衅而无畏地迎上他的目光。

    克拉克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的雪松味让他感到身体轻松不少，尽管卡拉的Alpha信息素非常温柔，也很稳定，但到底不如男性Alpha的醇厚绵长，更不如……更不如布鲁斯的味道那么让他依赖，就凭这仅有的一点点雪松信息素都让克拉克感到舒服很多。

    可他得不到更多了，女Alpha已经彻底展开了战斗姿态，把布鲁斯推着往外赶。

    “韦恩先生，我弟弟真的很虚弱，他已经高烧了整整两天，他需要休息。您就行行好，别来添乱了。”

    “高烧了两天？你难道没有采取一些措施，就让他这样煎熬吗？！克拉克，我可以帮助你。”

    “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韦恩，这里是肯特的家！是我们的家！我的弟弟我自己会照顾，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操心！”

    “诶，卡拉……”

    克拉克还没来得及拉住卡拉，不畏强权的姑娘已经风风火火地将总裁推出了门，砰地一声，大门紧闭，布鲁斯两手空空地站在门外哭笑不得。

    “你不能这样，多没礼貌啊，他也是好心。”

    “想想你自己吧！克拉克，别管别人了！”

    “我没……”

    克拉克的声音渐行渐远，隐隐约约听不到了，应该是被卡拉拉回了房间。布鲁斯在门外站了良久都没有再等到门开，那些属于克拉克的信息素还在通过门缝溢出来，不过渐渐淡了。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一把含有信息素的空气，但最终手里什么都没有，暗自叹了口气，他一步步下楼。

    驱车回哥谭的路上，布鲁斯的脑中全都是克拉克走到他面前深深看着他的样子。当时情绪激动并没有多想，但冷静下来想想，嗅觉再灵敏的Omega是否有可能闻到十几二十米的Alpha信息素，而且是在隔着一扇门，身边还有另一个Alpha正在释放浓烈信息素的情况下？

    布鲁斯有点疑惑，有什么答案似乎就在嘴边，呼之欲出却始终看不清楚。

    后面的车突然按响了喇叭，把布鲁斯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前方路口早就成了绿灯，他还卡在横道线后没有启动。

    他眨了眨眼打开收音机，一脚油门提高车速，飞驰进通往哥谭的隧道。或许只是因为自己是男性的缘故，布鲁斯难得对一件事不打算刨根到底。

    管他是什么意思呢，可能那只是一个热潮期Omega的本能，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任克拉克从身边离开。

    六年前他没有留下克拉克，那时他告诉自己，他是个疲于应付虚伪的上层社会的浪荡子，尽管他的真实性格不是这样，可他的名声早就一片狼藉。而克拉克是一个优秀的记者，他会有自己美好的前景，会有爱他的Alpha，会有温暖的家庭和宁静的生活，这些是克拉克应得的，却是他给不了的。所以他不断地在内心告诉自己他们不合适，克拉克的离开正合他意，让他走吧，别让他回来了，也别去找他，别去关注他的生活，只要知道他还在自己的报社里就够了。

    后来，就真的错过了这么多年。

    收音机里放着《It Might BeYou》，歌词句句戳中布鲁斯的心，头一次他想有一个人在家里等他，那个人应该是克拉克的长相和克拉克的性格。

    布鲁斯打算正式对克拉克展开追求，争取在下一个热潮期可以陪伴在年轻的Omega左右。

    达米安仍旧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心爱的小男孩，周五上午，一年级的体育课和三年级的体育课正好同时进行，他们虽然不在同一个班级，但共享一个教室，达米安觉得那天的空气都格外新鲜。

    一个小时的锻炼后，孩子们都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乔纳森在这两个多星期来已经强迫自己适应那道除了在教室里上课的时候都无时无刻不在的目光。他不明白达米安到底喜欢自己什么，他从不觉得自己漂亮，而且他觉得漂亮应该是形容女孩子的，虽然他是个Omega，但他是个彻彻底底的男孩子。

    “喝水。”

    乔纳森低头走路时突然在视线范围内出现了一瓶冰水，顺着那只拿着水瓶的手，乔纳森看到了达米安霸道中带着点儿期待的眼神。

    这是多日来他们第一次对视，乔纳森一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因为那会让他尴尬，可是现在，在太阳下的对视让乔纳森鼓足勇气，他决定对达米安说点什么。

    周围已经驻足了三三两两的同学，大家对韦恩公子和小老百姓的恋情总是津津乐道，甚至私下已经给乔纳森起了一个绰号，叫他“哥谭平民王妃”。

    “韦恩先生，我认为您已经给我造成了困扰。”

    乔纳森的声音清脆得像一只黄鹂，达米安一听到他开口就觉得周围花都开了，以至于听到他的大逆不道之语都没有发火，只是饶有兴趣地等着他的下文。

    “我们本来就不认识，你让我觉得你无时无刻不在，这让我觉得很烦恼。”

    “我们后来认识了，而且我就是要让你觉得我无时无刻不在。”

    达米安不假思索地将手里的水杯塞进了一年级男孩的手里，抬手似乎准备搂住乔纳森的肩，但手臂伸到一半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收了回来，若无其事地插进口袋。

    “我不会喜欢你的，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呢？”

    乔纳森的年龄毕竟太小，他已经沉不住气，声音也有点响，周围的几个高年级学生已经发出了轻蔑的嗤笑。

    达米安垂下眼睛半响没说话，就在乔纳森打算绕过他走开的时候，他终于发出了声音。

    “那有什么关系呢？乔，我喜欢你就好了啊，是我追求你，又不是我要你追求我。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忍不住对你好，忍不住来看你，这就是我不断出现的原因。如果你觉得打扰到你，那你只能继续忍耐了。”

    达米安说完便走了，留下乔纳森拿着那瓶矿泉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那天放学，乔纳森在校门口看到了前来接自己的克拉克，他高兴地奔跑着扑进父亲怀里。

    “爸爸，今天你有空啦？”

    克拉克弯腰亲了亲儿子的额头，笑着告诉他自己刚好完成了一个报道，可以顺道接他放学。

    乔纳森注意到克拉克手上提着一个袋子，他以为是送给他的礼物，可是往里面看到却是包装起来的苹果派，他有点疑惑为什么送给他的苹果派要包装得这么好。

    “达米安站在校门口的墙边，你去把这个送给他，就说是我们的一点小小心意，请他收下。”

    “为什么？”

    乔纳森一听父亲要他去接触达米安，下意识朝那个方向看了看，似乎非常吃惊。

    “你还记得最近一直使用的面霜吗？那是布鲁斯叔叔送来给你的，他来的那天我正好不方便，没能好好接待，所以这些是给他们的回礼。”

    克拉克理所当然地将袋子交到儿子手上。

    “那为什么要我去？”

    乔纳森脑袋都要耷拉下来，他非常不愿意完成这个任务。

    “因为是你用了布鲁斯叔叔的礼物啊。”

    克拉克的话让乔纳森无法反驳，他苦着脸犹犹豫豫，一步三回头地慢慢向达米安挪过去。

    达米安一直关注着这对父子，当他看到乔纳森拿着一个礼品袋朝他走来，他还是讶异地挑起了眉。这是除了白天在操场上的那次面对面“交锋”后，乔纳森第一次主动找他，他有点激动，心跳加速。

    乔纳森低着头走到达米安面前，将手里的袋子往他怀里一塞，快速地说，“谢谢你爸爸的礼物，这是我爸爸做的苹果派，你收下吧！”

    然后就立刻飞奔似的逃向克拉克的方向。

    达米安拉开纸袋看了看，抿着唇有些恼怒，这对Omega父子的扭捏简直如出一辙！他大踏步向他们走去，满意地看到克拉克的笑容僵硬地挂在脸上。

    男孩将手里的纸袋重重地塞回克拉克手中，他的表情带着一种奇怪的恨铁不成钢，和他的年龄不太般配。

    “我不会接受这份礼物，肯特，你最好认清这一点，你应该亲自去向我的父亲道谢，而不是让我和乔纳森成为你们之间的猫头鹰！”

    克拉克的笑容保持不住了，他尴尬地扯着嘴角，看了看手里又回来的苹果派，再看看达米安一脸坚定的神情，以及乔纳森拼命贴着自己的样子，最终叹了口气。

    “好吧。”

    他说，声音温和一如既往。

    “我会找个机会……如果有机会的话。”

    “哼，如果你真的想这么做，你会发现到处是机会，但如果你刻意躲开，你永远也找不到这个合适的机会。”

    缺乏耐心的达米安开始了不耐烦，他转身向校门口等候多时的一辆车走去，那是每天固定时间接送他的车，拉开车门跨进车厢前，他又侧头看了一眼乔纳森，然后对克拉克说，“周末有学校的音乐会，父亲作为特邀嘉宾会出席，你最好准备一套得体点的衣服，万一父亲要邀请你，你不要给他丢脸。”

    克拉克一手牵着儿子，一手拎着纸袋，看着扬长而去的豪车，心里不是滋味。

    “爸爸，对不起。”

    乔纳森有些委屈，又觉得很难过，他没有为父亲完成送礼物的事，克拉克看起来好像并不高兴。

    “达米安说的也没错，这不是你的错。”

    克拉克低头对儿子温和地笑，牵着他的手往地铁站的方向走去。

    “我们回家吧。”

    那天在室内，他真的闻到了那股稳定又浓烈的雪松味道，卡拉不相信，他非要打开门，结果卡拉目瞪口呆。

    当布鲁斯出现在门口的那一霎那，他觉得所有的难受都消散了，空气中的那些信息素快速充满他的每一个毛孔，尽管他仍然虚弱，仍然空虚得不到满足，但本能驱使他走向门口的Alpha，他不敢靠的太近，生怕自己会无法控制地跌进那个宽厚坚实的胸膛。

    卡拉的信息素一直很稳定，但却没法给他最直接的安慰，他像个瘾君子，明知不可接近，却还是一步步向前，直到最后卡拉强行关了门，才阻止了自己可能出现的失态。

    后来他躺在床上，脑中不断回想起布鲁斯的那句“我可以帮助你。”

    是的，他想回答，是的，他需要布鲁斯，他想念布鲁斯想得发疯。并不是只有布鲁斯一人怀念过去，他也怀念，可他不能……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克拉克对热潮那天的回忆，屏幕上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不是什么陌生人。

    “晚上好，克拉克。”

    电话接通的刹那，布鲁斯轻快的声音立刻传来，透过电子波的传送，他听起来性感极了。

    克拉克不想去追究为什么他能那么轻易地拿到自己的电话号码，只知道听到他的那一瞬间，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一种介于归属和安定之间的，让他沉迷的情感。

    “晚上好，韦恩先生。”

    他尽量让自己听起来稳重点，利用这通电话将乔纳森的谢意传递过去。

    “乔用了您送来的面霜，那道疤痕已经几乎淡得看不出来了，谢谢您。”

    “别这么客气，叫我布鲁斯就好。”

    布鲁斯低笑了一声，听起来心情愉快，不过很快话锋一转，带了点儿可怜。

    “今天达米安又做了一件坏事，我听说他在放学的时候拒绝了你给他的苹果派，这让我损失惨重，要知道苹果派是我最喜欢吃的甜品，所以我打这通电话过来是想看看还有没有机会向你讨要一些。”

    克拉克被逗笑了，他下意识瞄了一眼乔纳森虚掩的房门，坐在沙发上压低了声音。

    “那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老实说我实在想不出该给您什么谢礼，所以准备了手工制作的甜品，远不能和您吃过的那些相提并论。”

    布鲁斯夸张地叫了一声，立刻纠正了他的念头。

    “这可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苹果派，而且达米安说，打开纸袋的时候能闻到浓郁的奶油香味，可他竟然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你，他回来一说这件事，我就懊悔得差点跳起来。”

    克拉克沉默了，他很想接话问布鲁斯何时有空，他确实应该当面交给他才算尊重，可他害怕这样的话说出口会让布鲁斯觉得他轻佻。

    电话那头的年长男人几乎轻易看穿了他的心思，暗自叹了口气，用一种恳切的语气说，“克拉克，你愿意再给我一次苹果派吗？如果可以的话，明天晚上我们在学校的音乐厅见面怎么样？明天晚上刚好有一个演出，你可以带着小乔一起过来。拜托了，别让我再错过我喜欢的派了。”

    克拉克没法拒绝这样的布鲁斯，贴心的Alpha轻易将所有的尴尬化解，只留下让他跟随的选项。

    “好吧……谢谢您韦恩先生。”

    “别客气，还有，是布鲁斯。”

    克拉克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将压箱底的西装翻了出来，这是一套白色的西装，是他最好的一套衣服，当时花了他2个月的工资。打从橱窗里看到的第一眼，他就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将它买下来的冲动。最终他真的买了，可从来舍不得穿，一直放在衣橱的最里面。

    明天是时候让这套衣服见见阳光了，克拉克为这套西装搭配了一件纯白色的衬衫，一条艳红色的领带，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试穿的自己，暗自感谢老天没让他这几年身材走形，他还能妥帖地裹着这套几年前就买下的衣服。

    周六的下午，一辆车停在大都会公寓楼下，克拉克正带着儿子准备出门，迎面看到已经上楼的布鲁斯。

    两个男人都愣住了，布鲁斯也身穿一套白色西装，系着一条蓝色领带，头发规规矩矩地整理好，领扣上的蓝宝石熠熠生辉。

    “你们穿得好像。”

    乔纳森童言无忌，清脆的嗓音吃惊地叫了一声。

    确实，他们看起来穿得如此相似，就像……要去结婚的伴侣，可事实上事先谁也没通知谁。

    “哈哈哈。”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布鲁斯伸手拍了拍乔纳森的脑袋，小乔似乎也很喜欢布鲁斯，亲昵地在他手掌中蹭了蹭脸颊。克拉克挂着微笑看着布鲁斯和儿子，手里提着苹果派袋子跟着他们下楼。

    “走吧，克拉克，我来接你们，省得你们再坐地铁。”

    低调的辉腾几乎完全不符合韦恩总裁显山露水的财气，他平时也从来不用这辆车，可正是这样外表低调，内在奢华的车让他觉得特别合适克拉克。他坚持亲自来接克拉克，这样显得更加有诚意，他不会现在告诉克拉克自己的追求计划，他打算通过这些小事让克拉克一步步落网。

    这是一场慈善音乐会，所有的演出都由学校音乐团的学生们承办，门票对外销售，得来的钱捐给韦恩扶贫基金，再以基金会的名义给到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布鲁斯领着克拉克父子进入二楼包厢，达米安已经等在里面，他一见到乔纳森明显眼神一亮，又暗暗克制住自己的冲动，故作矜持地只是点个头打招呼，不着痕迹地把桌上的点心往小男孩那边推了推。

    这种明显的讨好让乔纳森很尴尬，他记得昨天的体育课上他还对达米安大喊大叫，现在他们就在同一个包厢里准备一起听音乐会。达米安似乎没有被昨天的事影响到，正忙着给小男孩倒果汁，乔纳森双手握着杯子低声说谢谢，他开始觉得不自在了。

    敏感的Omega父亲感觉到了孩子的不安，释放了些信息素给他安慰，这个味道刺激了坐在他对面的Alpha男人，本能地让身上的雪松味更加明显，一时间，小小的包厢里充斥着两股信息素交融的味道，这味道让乔纳森奇迹般地感到无比安定。

    音乐会很快开始了，克拉克和乔纳森被精彩的表演深深吸引，韦恩父子看多了类似的演出，不约而同地将注意力集中在对面的Omega身上，他们有各自的目标，也有各自的手法，他们对自己充满信心。

    演出圆满结束，布鲁斯顺理成章地打算送克拉克父子俩回大都会，天空却不作美地下起了暴雨。

    “先去我家避避雨吧。”

    布鲁斯刷着手机地图，给克拉克看到上面几条红色的路段。

    “大雨造成了几起车祸，回大都会的必经之路全线拥堵，现在出发一点也不划算。这么大的雨不会下很久，先去我家休息一下，喝点热茶，等雨小一些了再送你们回去。”

    Alpha看似商量的语气其实不容置疑，他的手臂虚虚地勾在克拉克后腰，将他往出口引。

    “那会不会太麻烦了。”

    克拉克不愿去布鲁斯的家，蹙着眉站在原地不动。

    “堵在路上更麻烦。”

    布鲁斯的话让他无法反驳。

    回韦恩庄园的路上，乔纳森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这是平时他睡觉的时间，他的生物钟告诉他已经很晚了。

    与他一同坐在后排的达米安突然伸手将一个靠垫放在自己腿上，一言不发地拍了拍垫子，眼神闪烁地看着乔纳森。

    最终，乔纳森没抵抗住困意，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枕着达米安的大腿打起了盹。

    暴雨冲刷着黑夜的哥谭，尽管城市的路灯敞亮无比，但雨幕密集地倾盆而下，即使是多年老司机，布鲁斯也不敢加快油门，他第一次感到开车这么紧张，还好还有三四个路口就要到家。

    韦恩庄园在哥谭郊区，学校却在市中心的位置，离开高速的匝口有些小拥堵，他们都耐心地等着。由于小乔睡觉的缘故，车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布鲁斯甚至感到有点热。

    匝口下来的第一个路口遇上了红灯，布鲁斯决定不要在大雨中冒险，谨慎地踩了刹车。

    可是意外发生了。

    从匝道上冲下来一辆准备趁着黄灯冲过路口的车，却在还没到路口时候发现变成了红灯，它必须立刻停下。但是大雨让它的刹车失灵，司机可能一时紧张，竟然向旁边打了方向盘，企图让车不要超过停车线。

    “砰哐——”

    它直直撞向韦恩一家的后座，那是小乔所在的位置。

    原本轻松的周末变得紧张又焦虑，车祸发生的十分钟内，两辆救护车就分别载着布鲁斯他们和另一辆车的车主呼啸着向医院奔去。

    达米安和克拉克受了伤，手臂流血不止，但好在没有伤到重点部位，布鲁斯的头被狠狠地冲撞了一下，除了有点头晕目眩之外没有别的伤口，但是小乔就没那么幸运。

    他本就横躺在座椅上，全身都处于极度放松的状况下，肇事车辆几乎对着他所在的那扇门直接冲了过来，他整个人都被变形的车门压在下面，大腿和手臂被严重划伤，甚至伤到了股动脉。

    克拉克几乎当场崩溃，信息素爆炸般地充斥着手术室外的走廊，冲得布鲁斯连连咳嗽。无论他如何释放自己的Alpha信息素都不能使疯狂的Omega安静下来。

    “克拉克，别担心，为小乔手术的是全美最好的医生，一定没问题的。”

    布鲁斯不由分说一把将克拉克按进怀里，强迫他在自己的胸口镇静下来。

    “小乔那么小，他浑身是血……”

    克拉克在布鲁斯怀里彻底软下身体，似乎紧绷太久再也提不起力气，他在Alpha怀里惊恐又悲怆地呜鸣，泪水不断涌出，那双蓝色的眼睛在水雾中看不真切。

    “乔纳森·肯特的家属是谁？”

    手术室的大门被撞开，一个干练的女医生厉声询问。

    “是我！是我！！”

    克拉克被震了一下，立刻弹跳起来，激动地冲了上去，被布鲁斯一把拉住。

    “孩子股动脉受损失血过多，年龄太小有生命危险，必须立刻输血。他的血型特殊，医院库存不足，血库来不及调血。如果Alpha和Omega父母都在，立刻进来贡献全血，快！。”

    医生语速极快，克拉克一时难以消化这个消息，布鲁斯和达米安却先反应了过来。达米安率先吼了出来，“他的Alpha父亲到底是谁？！快去啊！”

    克拉克脑中一片空白，听到乔纳森有生命危险时，他的耳膜突然瓮声作响，直到达米安的声音尖锐地刺破了这层膜，他才回过神来。

    “克拉克，到底是谁？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救小乔的命，你告诉我哪里去找他，然后你进去输血，我帮你去找他！”

    布鲁斯紧紧拽着克拉克的手腕，他的内心跌宕，紧要关头他已经来不及体会到底是什么情绪，只有一个念头，与时间赛跑。

    “是你。”

    克拉克呢喃，他甚至有点精神恍惚。

    “什么？！”

    韦恩父子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

    “是你！他的Alpha父亲是你！布鲁斯·韦恩！”

    克拉克清醒了，他口齿清晰，甚至埋怨地低吼了一声，然后拽着呆若木鸡的布鲁斯冲进了手术室，留下愣在当场的达米安。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