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泉

ABO设定，剧情狗血泼天。

蝙超，米乔

总裁X小记者 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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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达米安就注意到了那个男孩。他有一头黑色的卷发，大大的蓝色眼睛，翘挺的圆润鼻头，还有一双看起来饱满润泽的红唇，瘦瘦的身体跑起来却非常快。

    达米安是在午休路过操场的时候看到他的，当时他正在和两个差不多高的男孩一起玩皮球。9月的正午，阳光依然炽热，那个男孩的额头满是汗水，却依然在沙坑里玩的不亦乐乎。

    切，幼稚。

    达米安在心里不屑地嘲讽了一句，眼睛却不可自控地盯在他身上，他觉得这个男孩长得好看，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

    这是一所贵族学校，承担了一个孩子离开学校去社会之前所有的教育，通俗点说就是为孩子们提供从小学到大学的一条龙服务。它由哥谭市最著名的韦恩集团旗下的教育基金会投资成立，聘请国内外最优秀的教师，确保从这里走出去的学生从一开始就能在社会上更高的起点立足。

    韦恩集团的董事长布鲁斯·韦恩亲自担任名誉校长，每年为几千名毕业生授予学位证书，并为他们拨动学士帽上的麦穗。而他最信任的合作伙伴，著名教育学家戴安娜·普林斯担任常务副校长，负责学校一切大小事务。

    当然，这里的学费不菲，入学的条件也非常严苛，严格秉承着优胜劣汰的原则，打造一个实实在在的精英教育环境，能够进入这所学校的孩子不仅家境优渥，而且潜力过人。

    达米安作为布鲁斯·韦恩唯一的儿子，已经在这里读了第三年书，他见过的世面可能比这学校里某些老师还多，他觉得好看的人——

    那个在操场的沙坑上开始堆城堡的男孩，也确实漂亮。

    下午的课上，达米安的思想没法集中，他还在想着中午那个让他惊艳的男孩，他打听到那个男孩名叫乔纳森·肯特，是今年新入学的一年级学生，而且是个Omega。

    一个漂亮的一年级Omega，达米安觉得内心被击中了。

    他是个Alpha，这种区别于男女的第二性别也是在出生时就已经确定了的，作为一个还不满十周岁的孩子，他其实并不特别清楚这个亚性别到底意味着什么。但他毕竟跟随父亲过早地接触过社会，也更为早熟，他明白身为一个Alpha最好的配对就是Omega。

    所以，他和那个男孩是最好的配对。

    他在第二天上午课间休息的时候踱到了一年级的教室门口，乔纳森正趴在桌上写着什么，达米安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班里的小萝卜们看到陌生的脸庞都奇怪地看着他。

    乔纳森感到有人站在他的桌前，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张陌生傲慢的脸，看起来比他大，他不认识他。

    “有什么事吗？”

    乔纳森的声音是个标准的童音，听起来和女孩子没什么区别，达米安被这个声音狠狠地撞击了，他的心跳加快了。

    “我要亲你。”

    达米安大声地宣布，一边弯下腰凑近呆坐在座位上的乔纳森。

    “什……什么？！不可以！”

    乔纳森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达米安靠近的动作一下子让他惊醒过来，他立刻站起来后退了几步。

    班上其他的小朋友发出不同程度的惊呼，他们只在爱情电视剧中看到过这种桥段，而且每当这种时候，父母总是将他们支开呢。

    达米安皱了皱眉，看着后退的乔纳森很不满意。这两年来他在学校里就是个小霸王，谁都知道他的身份，自然有的是讨好他的老师和高年级学生。而那些同一级或者低一级的孩子们又屈服于他的嚣张和猖狂，对于他的差使和要求都尽量满足，甚至愿意当他的小跟班。

    乔纳森是第一个没有让达米安如愿的人。

    “我说我要亲你！”

    达米安总是故意压低声音，使他的音色听起来更稳重些，这会儿他已经有些不耐烦，略微拔高了音量又跨上一步，仿佛他要做的事是天经地义的。

    “我说不可以！”

    没想到乔纳森的声音比他更响，也更尖锐，他被达米安的动作激怒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孩到底在搞什么？突然冲进来说要亲自己，不给他亲好像还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我就是要亲你！”

    达米安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乔纳森细瘦的胳膊，试图将他拉到自己怀里。但是乔纳森的力量也不小，很快甩开他朝教室门外跑去。两个男孩在熙熙攘攘的走廊里你追我赶，一路跑到了花园，身后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其他孩子。

    达米安已经分不清到底真的想要亲他还是为了争一口气，多年后他回想起来，也许是后者更多，毕竟当时有那么多人不怀好意地等着看战无不败的小霸王吃瘪呢。

    “你给我停下！”

    上课的铃声已经响了，但花园里的追逐还没有停下，乔纳森虽然比达米安矮了不少，但胜在灵活，东逃西窜也没让达米安碰到衣角，达米安的怒火蹿腾起来，他几乎失了理智，本来就没剩多少的耐心和风度这下子更是全都抛到脑后。

    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拾起花坛中的一块石头朝花坛对面的乔纳森扔了过去。

    “哇——”

    乔纳森的额头正好被砸中，当场跌倒在地，撒开嗓子大哭，额角磨开一大块伤口，立刻就渗出了血。

    这下达米安呆立当场，僵硬着身子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那些本来在花园门口等着看好戏的孩子们也被吓了一跳，有一些反应过来的孩子立刻去叫了老师。

    其实就算没有人去叫老师，乔纳森的哭声也已经吸引了正在不远处巡逻的副校长戴安娜·普林斯，而乔纳森的班主任露易丝·莱恩也被找了过来。

    两位女士快速到达案发现场，达米安已经在试图用纸巾替乔纳森止血，可是一触碰到伤口就引得乔纳森剧痛，达米安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发话的是戴安娜，她是整个学校男同学和男老师们的女神，来自太平洋上的一个岛国，高挑的身材，美丽的容貌，专业的学识，果断的行事风格和公平公正的管理理念，都是让人折服的地方。即使她在三年前不顾传统AO结合的习俗，以女Alpha的性别嫁给了一个英俊的男Alpha飞行员，婚礼的视频也由有幸受邀参加的师生们传遍了整个校园网，但她仍然每年都能收到不少情人节巧克力。

    乔纳森还在哭，他的额头上已经通红一片，他痛得根本止不住哭泣，泪眼模糊地指着达米安说不出话来。

    站在一边的达米安紧抿着嘴唇，似乎一切悉听尊便的样子。

    露易丝立刻蹲下来检查乔纳森的伤口，索性创口面积虽然很大，但都不是很深，只是一些表皮挫伤，所以看起来很可怕，其实没有流下太多血。不过保险起见，她们还是立刻将乔纳森送到了学校的医务室。

    医生为乔纳森消毒包扎的时候，露易丝陪在他身边，而戴安娜将达米安叫到了走廊中，严肃地询问了整件事的经过。

    “韦恩先生，我会再去询问肯特先生整件事的经过，如果您说的就是全部事实，那么您已经触犯了学校的规章制度，我必须通知您的父亲。”

    戴安娜听完达米安的叙述就已经基本判断出他没有说谎，因为他已经承认了他一个人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结合他过去两年的“丰功伟绩”，这不是件不可能发生的事。

 

    布鲁斯·韦恩是在总裁办公会议上被戴安娜一个电话叫走的，他的副校长在电话里简单给他陈述了一遍事实，并告诉他已经通知了对方男孩的家长，同时把乔纳森的所有信息都发送到了他的手机上，希望他尽快赶到学校处理。

    他感谢了戴安娜，挂了电话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他对达米安在学校里的猖狂表现一直有所耳闻，前两年听得最多的就是达米安对那些他看不惯的老师出言不逊，他也教育过，但也没有真的特别放在心上。

    他知道学校里那些教授们，一个个自视甚高，在教育界都小有名气，拿着学校发的远高于行业水平的薪水趾高气昂，他需要他们的名气和实力发展学校，但他也同样看不惯他们的很多作风，所以他并没有真的对达米安有什么警告。

    他以为他的儿子不过就是刻薄嘴毒一些，但今天发生的事如果是真的，那就就不得不对小家伙进行些惩罚，希望对方的家长别太不讲理。

    他在司机停车前已经翻看完了乔纳森的个人资料，是个单亲家庭，家长是个Omega父亲，名叫克拉克·肯特，在《星球日报》做体育板块的记者。

    《星球日报》的克拉克·肯特。

    布鲁斯盯着乔纳森的家庭信息表中这一栏信息看了很久，原来是他……

    布鲁斯记得这个记者，确实是个Omega，却长得和那些娇小玲珑的Omega不同，他很强健，也有高大的身材，身上有清爽好闻的尤加利味信息素。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有一双漂亮得惊人的蓝眼睛，由于深度近视隐藏在厚厚的镜片后，他曾觉得非常可惜。

    当年他们相遇的时候，他刚刚回到哥谭接任韦恩集团不久，克拉克似乎也刚进入《星球日报》当个实习记者，那时候好像是负责财经版块。

    自韦恩夫妇去世后，身为独子和继承人的布鲁斯在外游学数年，刚回到集团中人心不稳，危机四伏，加之当时哥谭的经济命脉还三分天下，韦恩与其他两个家族平分秋色，布鲁斯那些年过得非常辛苦。

    就那样过了五六年后，《星球日报》突然发表了一篇见解独到的文章，是通过暗访了解到另外两个哥谭名门竟联合起来进行地下军火走私，偷税逃税数亿元。报道一出，整个金融世界都震惊了，就连政府也被惊动了，文章的作者克拉克·肯特也一时名声大噪。

    可这是有代价的，这篇报道牵扯出太多利害关系，这些盘根错节的黑暗历史都隐藏在哥谭的黑暗地下，谁都不会想要曝光。突然有朝一日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记者捅穿了窗户纸，太多人受到了牵连，除了韦恩之外，另外两个家族几乎被釜底抽薪，再也没法对韦恩集团造成威胁。

    但那些氏族的人脉总是在的，克拉克差点因此丢了工作，《星球日报》也差点因此而被停封。

    布鲁斯在此时挺身而出，宣布韦恩集团收购《星球日报》，并予以大量注资，不仅保住了这个敢说真话的纸媒，也保住了克拉克的工作。事后克拉克获得了几次布鲁斯·韦恩的专访机会，对于那时候的他俩来说，都是年少轻狂的时候。

    布鲁斯欣赏克拉克犀利的文风，克拉克欣赏布鲁斯独到的经营理念。他们很聊得来，但他们没有发生任何关系。

    克拉克明白那不是他能高攀得起的人物，布鲁斯也明白他没法承诺克拉克什么未来。他们默契地将彼此的性别避而不提，一直保持着媒体工作者和大总裁的关系。

    不过人非草木，尽管布鲁斯的身边依旧美女如云，可每当克拉克一起出席的晚会，他总是收敛着不与那些女明星保持太亲密的距离。克拉克也许也感觉到了这份殊荣，总是熬夜整理布鲁斯的采访，确保韦恩总裁的新闻总能在一大早热腾腾地出炉。

    最后一次专访出了问题。原本安排在一场慈善酒会后，但仇人在酒会上给布鲁斯下了药，等布鲁斯有所察觉时已经无法控制，强大的Alpha信息素爆满了全场，几乎当场诱发了几个体质不佳的Omega的发情期，也让在场其他Alpha感到备受威胁，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彼时克拉克已经准备好了所有专访的材料，准备前往指定的房间与布鲁斯会和，却突然收到布鲁斯的电话叫他立刻回去。那之后布鲁斯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他应该是和某个女明星缠绵了一番，然后沉沉睡去。

    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克拉克，听说他调去了体育版，也不再负责财经频道了。他试图再见见克拉克，却听说克拉克回到堪萨斯老家处理一些家室，休假了很久都没有回来。

    他可以点名让克拉克过来采访他，可他不愿意这么做，就这么生生错过了很多年。

    原来乔纳森是他的儿子。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的名字，心里感慨万千。那件事也过去了快七年，如今时过境迁，他竟成了一个单亲Omega父亲，想必这一路十分辛苦。不过，能负担乔纳森在这所学校的费用的话，布鲁斯估计克拉克的Alpha应该是留给他们父子一大笔钱的。

    布鲁斯走进副校长办公室时，明显感到一股严肃的氛围。戴安娜坐在办公桌后面，左边坐着乔纳森和一个陌生的金发女人，右边坐着达米安。

    布鲁斯盯着乔纳森看了一会儿，那孩子的额头上绑着白色的绷带，通红的眼睛显然是因为之前的哭泣，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孩子给他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他确信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孩子，但就是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乔纳森也盯着这个高大的男人，他嗅到了男人身上似有若无的Alpha信息素，那是醇厚的雪松味，稳重的木质基调让人想起名贵的香水，和他父亲身上那股清冽的尤加利味有着完全的不同，却同样叫人安心。

    “韦恩先生，这位是乔纳森·肯特先生的家属卡拉·肯特，肯特小姐，这位是达米安·韦恩先生的家属布鲁斯·韦恩。”

    戴安娜一见到布鲁斯走进来就立刻起身，面带微笑地像不拘言笑的金发女人做介绍，她一直严肃地板着脸，穿着一双至少10厘米的高跟鞋，站起来比戴安娜更高。她的背挺得笔直，紧紧牵着乔纳森的小手，将他略微护在身后，苦橙叶味的Alpha信息素明显地飘散出来，俨然是一个守护者的样子。

    布鲁斯原本以为会见到克拉克，不料却见到了一个陌生的带有攻击性的女人，鉴于这会儿是为自己儿子处理祸事，他收敛了自己过于浓郁的雪松味，让自己闻起来尽可能温和一些，快速挂上友好的笑容伸出了手。

    “我是布鲁斯·韦恩，是达米安的父亲，幸会。”

    女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又将目光移到旁边达米安的身上，最后伸出手与他稍稍握了握就松开。

    “我是卡拉·肯特，是乔纳森的姑妈。我的弟弟克拉克接到普林斯小姐的电话，说乔纳森在学校里出了点事，但他人在大都会，一时半刻无法赶到，所以拜托在哥谭市的我前来帮忙，他稍后会到。”

    卡拉的声音阴阳顿挫，语速适中，逻辑清晰，看起来就不是个好惹的主，一双天蓝色的眼睛和乔纳森很像，看来这是肯特家人的遗传。

    “各位坐下说吧。”

    戴安娜打着圆场，她靠在办公桌上和他们拉近了点距离。

    “我是被肯特先生的哭声吸引去花园的，当时两位先生正在小学部教学楼后的花园中，现在双方的家长都在场，你们能告诉大家这是怎么回事吗？”

    戴安娜起了个头，在两个男孩之间来回扫视，达米安依旧抿着唇，他的眉眼和他父亲非常相似，穿着得体的西装坐在沙发上，就连气质也和他身边的韦恩总裁非常贴近。

    乔纳森咬着牙，小小的拳头看得出正在微微发抖，又强行克制着，看起来楚楚可怜。

    “事实就是我已经说过的那样，我去肯特的教室找他，想要亲他，但他不肯，于是我们追逐，我拿石头砸了他。”

    达米安依旧保持着低哑的声音，干脆利落地又重复了一遍今天下午至少已经说了两三遍的话。

    “你为什么要亲他？”

    虽然已经从戴安娜那里听了个大概，但听到自家儿子亲口说的话布鲁斯仍然非常惊讶。三年级的Alpha男孩已经开始学习肥皂剧中的剧情了吗？可是达米安平时很少看电视啊，他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风花雪月？

    “因为我喜欢他。”

    达米安看了一眼父亲，又转头认真地看向显然吓坏了的乔纳森，后面的话更像是对着乔纳森说的。

    “我喜欢这个Omega，昨天在操场上看到的时候就喜欢，所以我要亲他。”

    “为什么他不愿意给你亲，你就要砸他？”

    空气中又一次飘散出苦橙叶的味道，说话的是卡拉，她的怒气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起来。

    年幼的Alpha还没有信息素，成年Alpha的信息素却一样会带给他们威胁感，这是同性别的自卫本能，在场除了乔纳森，另外三个成年Alpha都剑拔弩张起来。达米安很快就被越来越浓烈的苦橙叶味激发得暴躁，脱口而出他心里所想。

    “因为他就该让我亲！”

    “达米安！”

    苦橙叶的味道一下子暴发，紧接着强烈的雪松味立刻融合进来，卡拉已在暴怒的边缘，布鲁斯训斥了不懂事的儿子一声，然后立刻用信息素护住了他。木质味道混合着果叶味，一时间戴安娜的办公室成了小型的战场。

    “冷静点！”

    戴安娜大喝着制止了两个差点用信息素发生冲撞的成年人，门外传来清晰的咳嗽声，听起来十分痛苦，伴随着轻轻的敲门声。

    布鲁斯和卡拉同时反应过来，立刻收敛了自己的气味，几乎一起站起来去开门，而戴安娜则趁此空隙立刻开窗。

    门口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他正掩着嘴咳嗽，看来被Alpha的信息素呛得不轻，蓝得发亮的眼睛里满是因咳嗽而起的雾水。

    “克拉克，你来了。”

    卡拉和布鲁斯同时叫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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