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蝙超】小幸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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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拉克坐在花店延伸出去的大窗台边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工作日的午后客人比较少,他得以有一些空闲。

    “喵~”窗台下传来一阵微弱的猫叫。

    克拉克坐起身拍了拍双腿,“过来。”

    猫咪的脖子上系着一根浅蓝色的飘带,随着它轻盈的跳跃在半空划出柔和的弧度。克拉克揉着它的后颈,它在克拉克双腿间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趴下。

    这是昨天晚上克拉克在家门口看到的流浪小猫,他不忍心这么小的小奶猫孤苦地流浪,于是将它带回家抚养。不过,收养它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这是一只灰蓝色皮毛,蓝色眼睛的猫咪,它让克拉克想起了布鲁斯。

    他总觉得这双眼睛和布鲁斯非常像,他不能放任一只有着和布鲁斯相似的眼睛的猫咪在外流浪。

    哦,布鲁斯。克拉克不由得想起昨天下班后去韦恩庄园送花的情景。

    他在庄园门口被布鲁斯抱个满怀,隔着衬衫他非常清楚地感受到布鲁斯略微颤抖的双臂,他不敢自以为是地以为这是布鲁斯的激动,但他也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他找到了久违的小时候窝在布鲁斯怀里的那种安心和舒适,但当中硌人的花束却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今非昔比。布鲁斯在哥谭的生活奢华糜烂,早已不是他这种农场出来的乡下小男孩可以追随的脚步。布鲁斯的身份高贵,又有那么多女伴,尽管内心再不情愿,克拉克也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当年的布鲁斯还是现在的布鲁斯,他和布鲁斯·韦恩的生活都有着天壤之别。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被这个结实温暖的怀抱拥抱了吧,他贪恋地深吸一口气,属于布鲁斯特有的味道钻入鼻腔,那是他熟悉的味道,直到现在他才依稀可以形容这种味道类似雪松,醇厚稳固。

    布鲁斯还能记得自己就实属难得,已经足够他细细回味了。克拉克自我安慰着,他不该,也没有什么立场和资本去参与布鲁斯现在的生活,与他相认并不是个好主意。

    “韦恩先生,您认错人了。我只不过是个花店老板,代替赛琳娜小姐替您送上这束玫瑰,希望您能体会到赛琳娜小姐的一番心意。”

    克拉克强忍着心头的酸涩挣动着离开布鲁斯的怀抱,在布鲁斯略微错愕的表情下将手里的花束塞进他的怀里,低垂着眼帘不敢与富翁对视。

    布鲁斯下意识接过了花却没有开口,克拉克并没有立刻离开,他说不清在等待什么,直到听到布鲁斯一声细微的叹息,他才忍不住抬起头来。

    “抱歉,我失态了。因为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友,他应该和你的年龄差不多大小,也和你一样有一头黑色卷发和一双湛蓝的眼睛,我错把你当成了他。”

    布鲁斯的声音和多年前的记忆重叠在一起,克拉克咬着下唇逼迫自己不要出声,就这样吧,他该有他自己平凡的生活,而布鲁斯……就让他继续留在哥谭的风花雪月中。

    “你愿意进来喝一杯咖啡吗?阿尔弗雷德已经做好了下午茶。”

    布鲁斯一手抱着花束,另一手伸到他面前做出邀请的姿势。他的声音平和随性,看不出有什么刻意的痕迹。

    “我的工作已经做完了,就不打扰您了。”

    克拉克摇了摇头,又补充了一句,“蓝眼睛的人有很多,不是每个蓝眼睛的人都是你的……故友。”

    “这世上蓝眼睛的人确实有很多,但他的眼睛却十分特别。那种蓝色澄澈得不像是地球上会有的颜色,非常通透,就像琉璃。”

    布鲁斯的笑意带着点儿怀念,眉眼温柔地看着克拉克。他一点儿也不在乎克拉克的躲藏,多年来花花公子的生活已经成为他必不可少的一张面具,除了阿尔弗雷德和卢修斯,谁都不会相信布鲁斯·韦恩还会有正经的时候,克拉克只能通过媒体知道他的状况,会对他敬而远之也是正常。

    可他不甘心,不甘心让心爱的男孩在自己眼皮下溜走,十五年前的那个承诺在他的内心依然有效,他等待了这么多年,暗中守护了这么多年的男孩怎么能轻易放走?

    克拉克的神情仍然在挣扎,他并不傻,很明显布鲁斯认出了他,而且也知道他也记得他们俩的关系,只是他故意逃避而已。如果布鲁斯强行要求他“记起来”,他该怎么办呢?

    布鲁斯等了几秒没有等到克拉克的回答,他笑着摇了摇头,来日方长,既然克拉克不愿意承认,他也不能急着一步登天。

    “谢谢你为我送花,快回去吧,天色已经不早,记得要走大路。”

    克拉克逃也似的离开庄园,他心情复杂,既为布鲁斯还记得他而高兴,又为自己无法真正接近布鲁斯而难过,他只顾着想心事,却没有注意到他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

    天色彻底黑暗下来,夜风穿过静谧小巷吹在克拉克身上,路灯忽明忽暗,颇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克拉克心底发毛,低着头向前快走,几乎要用跑起来的速度。突然视野中出现了一双破旧的帆布鞋,克拉克视线往上很快看到一双正握着一把枪的手,一个头戴面罩的男人正持枪面对他,比自己稍稍矮一些,却从紧紧裹住身体的T恤看得出健硕的肌肉和强壮的体魄。

    “真是个美人。”

    歹徒的视线把克拉克从上到下扫视一圈,在他的腰臀处故意停留了几秒,隔着面罩都能听得出猥琐的语气。

    “先把钱拿出来,然后我带你玩点有意思的。”

    克拉克身材高大,体型也不算柔弱,但这都只是健身房里的作用,从来没有真枪实弹地和谁交过手。眼下他心里发毛,脚底打颤,一时不知所措。

    “别想着转身逃跑,你跑得过我手里的这把枪么?”

    歹徒又向前一步,在克拉克悄悄向后看的时候拆穿了他的心思,举着的枪超前一送直接顶在克拉克的腹部,坚硬的感觉一碰到克拉克就让他吓软了双腿,他只能故作镇定勉强站稳。

    他身上现金不多,大部分钱都在银行卡中,但钱包里却装着未来两周的生活费,要是白白贡献给歹徒也够让他拮据几天的了。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枪口挑开了克拉克的衬衫扣子,贴着他的皮肤游走,让克拉克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短促尖叫。

    “闭嘴!你想让别人听到吗?!”

    歹徒不耐烦地朝克拉克扇了一巴掌,克拉克下意识抬手格挡,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如期而至。

    一道巨大黑影从天而降,“啊嗷——”凄厉惨叫在克拉克耳边震开,伴随着歹徒持枪的手腕被生生拗断的“咔嚓”声。哥谭的黑暗骑士在短暂的半分钟内结束战斗,将这持枪抢劫的歹徒捆绑在巷子中的一根电线杆上,一把撕开他的面罩和上衣,滚烫的蝙蝠镖在他的锁骨刻下属于蝙蝠的烙印。

    “啊——”被烙刑的歹徒再次惨叫,但蝙蝠侠已缓步走到克拉克身前。

    克拉克直觉地知道蝙蝠侠是来帮助他的,但刚才的闪电战让他对蝙蝠侠有些畏惧,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蝙蝠侠脚步一顿,缓了缓才向他走来。

    “谢……谢谢你。”

    克拉克受到不小的惊吓,他的声音都在发颤,不断地吞咽口水试图缓解紧张。腹部皮肤还残留有刚才枪口顶住的感觉,眼下蝙蝠侠庞大的体型带着十足的压迫感步步逼近,要不是太没面子,他简直快要哭出来了。

    可蝙蝠侠一句话都没说,在他面前站定,长臂一挥将他揽进怀里,披风将两人彻底裹住。

    “拉稳了。”

    面具下传来低哑的命令,听起来严厉而不容辩驳。蝙蝠侠向不远处的高楼射出勾爪,铁臂一收带着克拉克在哥谭的高楼大厦间飘荡穿梭。

    疾风刮过耳朵,克拉克双手死死勒住蝙蝠侠的劲腰,整张脸埋在他坚硬的胸口和披风之间,不敢睁眼去看他们身下的城市。蝙蝠侠的手臂横亘在克拉克的腰间,大掌托着他柔软的屁股固定住他的身体,确保两人不会被强大的冲劲甩出去。

    蝙蝠侠将克拉克放在一个僻静却敞亮的路口,松开他的时候还贴心地扶着他直到他彻底站稳。

    “你从韦恩家出来后走错了路,下次小心点。”

蝙蝠侠低哑的声音透露出一丝不耐烦,但他的这句话还是让克拉克立刻回过神。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韦恩家?”

    “因为我是蝙蝠侠,这个城市的任何事我都知道。”

    他离开前深深地看了克拉克一眼,没给克拉克说话的机会就又荡走。克拉克努力想要看清他的眼睛,却遗憾地发现,在黑暗中实在无法分辨。

    “谢谢……”

    不管蝙蝠侠是否能听到,克拉克还是对着空气说了一句。

    他不相信这个骑士可以随时随地关注到一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更何况哥谭是个极度发达的一线城市,情况极为复杂。但他仍然对蝙蝠侠救了他而心存感激,要不是蝙蝠侠的及时出现,他今天可能人财两空。

    也许是巧合,蝙蝠侠将他放下的地方距离他家只有一个路口,克拉克一边揉着残留有蝙蝠侠手劲的屁股,一边快步往家走。

    “喵……”

    细微的声音从门边传来,克拉克正在拿钥匙的手顿住了,他低头看到一只灰蓝色的小奶猫,皮毛色泽看起来干枯无光泽,似乎没什么营养。这应该一只流浪小猫,唯有一双蓝色的大眼睛灵动地看着他,克拉克确定四下真的没有人才将信将疑地把它抱了回来。

    小猫的身体柔软温热,在他怀里自觉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仰头看向他的眼神显得非常依恋。

    “你没有主人吗?”

    克拉克一手抱着它,另一手摸了摸柔软的皮毛,换来小猫又一声虚弱的叫声。它的眼睛又大又圆,湿漉漉地看起来无辜可爱,克拉克最终决定领养它,并根据它的性别为它取名叫“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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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琳娜在第一次送花后的第三天急匆匆来到花店,她的神色十分亢奋,冲进来的时候扬声招呼着克拉克,让正在给花束换水的可怜青年差点摔一跤。

    “克拉克!你的花真是太神奇了!布鲁斯给我寄了一套韦恩公司的限量版化妆品!要知道能够得到布鲁斯·韦恩亲自馈赠的幸运儿,整个哥谭也就一只手的数量。啊,我要再订一束,你在周二晚上给我送过去。”

    “赛琳娜小姐,其实您可以自己给韦恩先生送过去,这样他也会对您加深印象。”

    克拉克小心地建议。

    “你是嫌我给的钱少吗?”

    赛琳娜不高兴地蹬了蹬高跟鞋,又马上面带嘲讽。

    “我亲自给他送花?这太没面子了,我得矜持些,到时候可得让人家以为是布鲁斯对我欲罢不能!”

    克拉克不明白,如果她真的爱上了布鲁斯,为什么不愿意亲自跑一趟。可他看在钱的份上,再次接下了快递员的工作。

    他的内心十分挣扎,既渴望见到布鲁斯,又害怕看到后更加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叫自己难过。

    送走赛琳娜后,他无心再整理花束,早早地收工打烊。在他离开的时候,没有看到街道的拐角后隐藏着一个专注地看向他的男人,男人的眼神充满爱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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