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蝙超】小幸运(上)

老爷是蝙蝠侠,但克拉克只是克拉克,不是超人。他只是一个开花店的年轻人,甚至不是个小记者。

某天听着《小幸运》突然想到的梗。“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的那么近。”

悲剧会有的,但不属于蝙超。

赛琳娜,对不起了!!!!!如果一定要有一个女主炮灰,那就决定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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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赛琳娜喜欢布鲁斯·韦恩,这是在她第一次参加过韦恩举行的新年舞会时就确定的事。

    那天哥谭王子穿着深蓝色西装,里面是笔挺的浅蓝色西装和同色系的马甲,精致的蓝宝石领扣和他的苍蓝色眼睛遥相呼应,修长的双腿随着音乐流畅地画着圆,他正带着怀里的女伴翩翩起舞。

    那是整个上流社会一年一度的疯狂之夜,赛琳娜跟着她当时的男朋友,石油大亨的儿子一同出席,席间她的眼神再也没有从布鲁斯·韦恩身上离开过。晚会接近尾声的时候,她的男朋友终于有了一个可以和布鲁斯对话的机会,她得以近距离和布鲁斯打个招呼。

    声色犬马觥筹交错,布鲁斯·韦恩的眼睛在琉璃灯火下熠熠生辉,笑容带动他眼角下的泪痣仿佛都散发着荷尔蒙的诱惑。

    那天回去后,赛琳娜无法将自己从对布鲁斯的迷恋中拔出来,她满脑子都是布鲁斯的一颦一笑。她想念着晚会上布鲁斯的温柔浅笑,爽朗大笑,轻佻谑笑,想念他一切的一切。

    她迅速和男朋友分了手,并大胆地试图约会布鲁斯。

    她成功过一次,应该说是半次,就在新年之后的情人节前一天,布鲁斯终于答应了她共进晚餐的邀请。他们在可以俯视整个哥谭的帝国酒店顶楼旋转餐厅就餐,赛琳娜当然知道这里也是韦恩的地盘,但她有自信可以让布鲁斯在熟悉的地方感受到不一样的风情。

    可惜老天并不打算给她更多的好运,她的王子在晚餐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告辞,他说有重要的事要办,是公司的某个跨国项目合作方正好在时差重重的大洋彼岸醒了过来,要求和他打一通越洋电话,他不得不失陪了。

    赛琳娜很失望,她当然知道纨绔子弟布鲁斯是不会关心什么跨国合作项目的,这只不过是个体面的托词,暗示她搞砸了这次难得的机会,原本她还准备在饭后与布鲁斯一起试试帝国饭店新开的豪华套房。

    可她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追求的脚步,她看到布鲁斯某一次采访中透露过喜欢一种特殊的紫红色玫瑰,那种玫瑰有着丝绒般触感的花瓣,盛开时大小有如咖啡杯的杯口。它们只开在法国南部的小镇,并且有一个熠熠生辉的名字——

    路易十四

    赛琳娜疯狂地寻找这种玫瑰,她走遍了大街小巷,可无论什么花店都没有这种花。难道叫她亲自去一趟法国吗?这多么浪费时间,而且旅途遥远疲惫,她必须想个办法。

    复活节后的一个周末,她和一个许久不见的女朋友约定在卡尔大街上的一家咖啡店内聚会。她打扮了一番,并在约定时间前十分钟到达那家咖啡店。

    她的女朋友还没有到,于是她漫不经心地在附近闲逛。

    卡尔大街是哥谭市中心最热闹的主干道之一,但这里的景色却十分特殊。以街道为界,左边是高楼林立的中央商贸区,右边却是一排上世纪遗留下来的红砖青瓦老建筑,现在被改造成小资情调十足的休闲街。

    赛琳娜步行在错落有致的咖啡馆和私人收藏品店中,无意间看到了隐藏在一个角落的花店。花店的招牌很小,上面用花体字写着“肯特花园”悬挂在门口,下面还吊着一串陈旧的风铃。

    吸引赛琳娜的不是这个花店品种繁多的鲜切花,而是透过玻璃门看到的挂在墙上的一幅画。那是一副特殊的画,由一把干花组成,那一束干花中正有一朵赛琳娜追寻了很久的路易十四。

    为了寻找这种花,赛琳娜研究过很久,就算在梦中也无法忘记它的形态,此时它虽然已经不是鲜花,颜色也接近黑色,但赛琳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它。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玻璃门开了,风铃轻微地响起来,店主人推门而出,温和地向赛琳娜询问。

    那是个青年。看起来敦厚温和,面容俊雅,带着一副黑边框眼镜,镜片后湛蓝的眼睛让人联想到雨后晴空,仿佛多看一眼就会溺死在这汪眼神中。

    赛琳娜被他的笑容吸引,愣住了几秒后突然冲进了花店,指着那副画语无伦次地激动着。

    “这朵花在哪里?还有吗?你这里一定还有这种花吧?!”

    “小姐,请您冷静一点。”

    男人微微吃惊,也跟了进来,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到了那副画,眼神从惊讶到柔和,看向赛琳娜的时候多了些怀念。

    “这是很多年前别人送给我的一朵花,我用了很多办法将它保存下来,配合了一些满天星和勿忘我一起做成了这幅画。”

    “我问你现在还有没有?!”

    赛琳娜根本不想关心别人的陈年旧事,她尖刻地拔高了声音,“我要这种花!我出很多钱买这种花!”

    “这是路易十四,一种特殊的玫瑰花,实际上世界各地都有,但如果您要这么大的花朵,这么好的品质只能从法国进口,所以得至少等上两周。”

    “我等!我可以付你很多钱,但我要求每个月固定有两次给我供货,每次不少于50朵,每一朵的品质和大小都必须是最上乘的。”

    克拉克对她的表现很不高兴,可他并没有拒绝这份生意,他需要谋生,有人愿意出高价买花,他自然不遗余力。

    那是赛琳娜几个月来最愉快的一天,她觉得距离追到布鲁斯·韦恩已经不远了。

    克拉克送走了这个看上去疯疯癫癫的女人,转头看向那副挂在墙上的画,抬手轻轻抚摸过外封的玻璃,唇边带着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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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十五年前的盛夏,他被父亲送到东海岸的祖母家准备度过暑假,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袭击了整个小城,紧接着是可怕的海啸。祖母的家在海啸中并没有波及,可没有逃脱海啸带来的大地震。年幼的他被震动的房屋惊吓得瑟瑟发抖,他知道该往屋外跑,可他的腿像灌了铅,老祖母没有力气将他抱出来,只能拉着他快步向外走。

    房屋塌了,他害怕得大哭,但预料中的伤害却没有降临,他抬头撞进一双苍蓝色的眼睛。那个人用一己之力将堪堪倒塌的房梁撑起,一手将他抄起抱进怀中,他的祖母差点吓昏,等回过神来,这个救他们的男人已经将克拉克放到空地上。

    在克拉克的记忆里,这个男人犹如天神。

    后来他们才知道,他只是个路过此地的流浪汉,镇上的人已经见过他几次,他蓬头垢面,看不出本来的容貌,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酸臭味,仿佛出生到现在就没洗过澡。

    彼时克拉克太过年幼,他只知道幼稚地拥抱着他,亲吻着他表达自己的感谢。当地政府很快组织救援,并向受到灾难的家庭分发食物,克拉克告诉官员,流浪汉是他们家的一员,这让他们家分到了多一份食物。

    克拉克很喜欢围绕着他叽叽喳喳地说话,说玛丽老师布置的奇怪的作业,同桌一个叫萨利的女孩总是忘记带橡皮,坐在他后面的叫汤米的男孩总是在上课的时候用铅笔戳他的后背。

    流浪汉并不多话,每天坚持锻炼自己的身体,帮着肯特家和附近的几户人家做点体力活,那些原本在背地里嘲笑过他的人都觉得不好意思,毕竟本性淳朴,也渐渐给他提供不少便利。

    当他在重建后的肯特家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时,克拉克正守在门口替他拿着大浴巾。

    “……下次不用这样拿着,你可以放在外面,我自己可以拿。”

    他低头看着知道他大腿根身量的小孩,无奈地接过那根毛巾。

    “你长得真好看。”

    克拉克盯着流浪汉清爽的容颜,怀揣着敬畏递上手里的毛巾。这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的救命恩人长得高大又俊美。

    “你叫什么名字?”

    “……”

    流浪汉抿了抿唇,似乎在犹豫,但克拉克就用那双蓝得晶亮的眼睛盯着他。

    “布鲁斯·韦恩。”

    最后他无法面对这双眼睛说谎,还是如实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彼时克拉克并不知道布鲁斯·韦恩是谁,只跟随心愿脱口而出。

    “布鲁斯,我真喜欢你。”

    布鲁斯愣了愣,扯出一丝微笑,伸手揉了揉男孩柔软的卷发。这是自父母去世以来,他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

    在克拉克和祖母的盛情邀请下,布鲁斯在肯特家逗留了大半个月。他为老太太重建了马厩,打磨了一套桌椅,带着克拉克一起在玫瑰园中完成了灾后的第一批耕种,那是肯特太太赖以生存的经济来源之一,她靠种植玫瑰花为生。

    “我最喜欢玫瑰花了!”

    克拉克起身擦了擦汗水,一派天真。

    “奶奶种的红玫瑰开起来有那~~~么大!”

    他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小,咯咯笑起来。

    “有比这种玫瑰更大的品种。”

    布鲁斯屈指替他擦去鼻尖上的汗水,将水壶递给他。

    “真的吗?我不相信!”

    “真的。”

    布鲁斯没有多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只说了一句真的就闭了嘴。

    “是么,真想看看呢。”

    克拉克喝着水不经意地说了一句,“不过我觉得奶奶的玫瑰花也非常漂亮。”

    “是的,非常漂亮。”

    按照他的行程表,他再过两天就要启程前往欧洲继续游历。在他临走的那个夜晚,克拉克拉着他在房顶上看了大半夜的星星。

    “你该睡觉了,不然会长不高。”

    已经快到午夜,男孩却始终不让他离开。

    “我知道,但我也知道睡着了明天就见不到你了。”

    克拉克固执地窝在他怀里,闹别扭地蠕动。

    “我会在早餐后离开。”

    “那也不行!万一我睡过了你的早餐呢?”

    “如果你现在再不睡,就真的会错过我的早餐时间了。”

    “布鲁斯,你还会回来吗?”

    安静了一会儿,克拉克突然抬头认真地发问。

    “我不知道……”

    布鲁斯诚实地回答。

    “我喜欢你,布鲁斯,我不想离开你。”

    年幼的孩子禁不住熬夜,已经哈欠连天,但他仍然止不住表达内心的欢喜。这大半个月来他和布鲁斯天天呆在一起,他对布鲁斯的崇拜也与日俱增。布鲁斯会修房子,会通水管,会接电线,他什么都会,他阅历丰富,稳重踏实,这让他产生了依恋。

    “你这么小,懂什么叫喜欢。”

    “我怎么会不懂!喜欢就是想要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男孩感到自己被轻视了,不服气地鼓起了脸,婴儿肥的面颊显得尤为可爱。

    布鲁斯失笑,稍稍收紧了手臂,看着男孩儿可爱的头颅枕在他的臂弯,他的内心十分矛盾。这大半个月是他自修行开始以来最轻松也最柔软的一段时间,他被克拉克的单纯深深吸引,在这个男孩儿身上,他看到了一种不同于曾经自己童年的纯粹的快乐,一种在城市中已经消失匿迹的淳朴和知足。

    他放任自己逗留,放任自己沉溺在克拉克带给他的放松和快乐中。但另一方面,早日学成回哥谭镇守一方的信念却鞭策着他尽快离开这不思进取的地方。

    明天必须启程。

    “布鲁斯,我喜欢你,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迷迷糊糊中,克拉克轻声呢喃着,但布鲁斯听到了。

    “等你长大到25岁,要是还没有找到心爱的人,我就娶你。”

    克拉克睡着了,并没有听到布鲁斯的承诺,也没有感受到他落在自己额头上的一个吻。

    克拉克十岁那一年春天突然收到一个没有地址和邮戳的包裹,包裹中有一个漂亮精致的礼盒,用紫色的缎带严严实实地包裹着。他不知道谁会给他寄来这样漂亮的礼物,于是小心翼翼地拆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支含苞待放的紫色玫瑰,细心地用塑料纸包裹,根茎插在一小瓶营养液中,正散发着幽幽的花香。包裹里还有一封用烫金火漆印章封起来的信,信封角落龙飞凤舞地写着苍劲有力的落款签名,“From Bruce Wayne”。

    克拉克已经识了不少字,但要完全看懂布鲁斯的字还有些费劲,他大致看明白了这封信,布鲁斯说这是他最喜欢的一种玫瑰,曾经种植在韦恩庄园的花园中。

    记忆如流水般涌进大脑,布鲁斯记得三年前在东部农场的那次对话,并给他带来了比奶奶的玫瑰花更大的品种。

    那是他第一次听说路易十四这个品种,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艳魅的紫色玫瑰。丝绒般的花瓣拂过掌心,雍容华贵,如太阳王一般尊贵耀眼。

    那天他尖叫着在家里跑圈,发誓长大后要找到布鲁斯。

    他小心地饲养,查询了各种资料,终于在那朵花快要枯萎的时候,成功将它做成了干花,永远地保存了下来。他将它封进玻璃相框,随身携带,这成为他的护身符,仿佛有了它,当年那个勇敢地将他从地震灾难中解救出来的流浪汉就在身边,时时守护。

    再后来他长大了,通过报纸和媒体终于知道布鲁斯·韦恩是谁,原本快乐地想要去寻找布鲁斯的男孩突然意识到,那是一个和他有天壤之别的男人。他不再在父母耳边喋喋不休地谈论他心爱的布鲁斯,而是将这个名字深埋心底,他明白,他与布鲁斯的缘分已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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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拉克捧着一束由五十朵路易十四组成的花束站在气派的韦恩庄园门口时,脑子里仍旧一片空白。

    赛琳娜付了比正常花束贵三倍的价格,要求他替她跑腿送到韦恩庄园。她说女生主动送花太不矜持,但她要求克拉克必须告诉布鲁斯,这些花来自赛琳娜。

    他该怎么面对布鲁斯?他该怎么面对这么多年来一直偷偷爱恋的男人?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越来越清楚布鲁斯·韦恩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他不能,也不敢在布鲁斯面前提起多年前的那个小男孩,那不是布鲁斯的生活圈,那会叫布鲁斯难堪,好像他要抱大腿似的。

    也许,布鲁斯这样的人物早就不会记得自己了。

    门铃摁响的那一刻,克拉克释然又有几分苦涩地想着,他看到有人从门内走出来,正往铁门的方向而来。那好像……正是布鲁斯本人!

    克拉克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公事公办,内心却止不住惊讶,难道他这样的身份还得亲自开门,就没有一个管家能替他来签收花束吗?

    “嗨,克拉克,好久不见,你终于来了。”

    开门的一瞬间,布鲁斯微笑着打了招呼,动作自然地伸手将他揽入怀中,仿佛已经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举动。

    硕大的花束被夹在两个身材高大的成年人当中,克拉克呆愣半饷,突然觉得有泪水涌上眼眶。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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