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普】扫雪(狗粮14,小甜饼)

狗粮系列的设定:

医生独X大学教授普

仍然是没营养的小甜饼,一发完,寒冷的冬日温暖一下。

最近上海下雪啦,很漂亮。但是,悲剧也是这种时候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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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德维希和基尔伯特吵架了。导火索是基尔伯特的体检报告。

    年近四十的贝什米特副教授在去年圣诞节前参加了年度体检。体检前一周他熬了三个通宵完成了项目交付论文,体检前一天陪着校长应邀参加柏林市市长举办的学者沙龙。刚好那一周他的医生弟弟出差在外,没空履行监护人的职责,导致他那一周所有作死的记录都原原本本体现在了验血指标上。

    “血含葡萄糖7.8,甘油三酯1.82,餐前血糖6.3。”

    路德维希穿着毛衣坐在椅子里,椅子上搭着他刚刚脱下来的羊毛大衣,显然他刚刚从门外进来,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就迫不及待地处理急事。

    他双腿交叠,坐姿看起来很随意,一手的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把薄薄的纸片捏的变形。另一手敲击着桌面,似乎正在忍耐着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手里的体检报告,一项项将超标的数据念了出来,语气出奇地平静,预示暴风雨前的宁静。

    “刚才那些都只是刚刚超出最高范围的指标,但是,你的谷氨酰转肽酶高达102,正常阈值最高也只是60。干的不错,贝什米特副教授,再这样发展下去,你离肝硬化只有一步之遥,需要我给你开瓶香槟庆祝一下吗?”

    “啪”地一声,体检报告被轻描淡写地掷在桌面上,路德维希双手十指相碰,如金字塔的顶尖一般抵在自己的下巴上。梳得一丝不苟的金发服服帖帖,冷峻的面容叫人不敢轻视,他的容貌在医院里俘获过无数人的芳心,但此刻他蔚蓝的眼底闪烁着滔天怒火,目不转睛盯着站在书桌对面正紧张地不断吞咽口水的兄长。

    基尔伯特心怦怦乱跳,上一次这么紧张已经是记不清多少年前,某次参加校合唱团面试的时候了。他低着头,一缕白毛柔顺地搭在前额,眼睛时不时瞟向面无表情的弟弟,手指不由自主地揉捏羊毛衫的下摆,手心都快出汗了。

    “体检前一晚几点睡的?”

    他的声音冷得仿佛一把刀,随时能让基尔伯特吓的腿软。

    “十……十二点……”

    基尔伯特战战兢兢。

    “十二点是我给你最后打电话的时间,所以到底几点?”

    路德维希听起来仍然很平静,但基尔伯特知道他弟弟已经极度愤怒。

    “十二点半……”

    基尔伯特吓得刘海都抖了一下。

    “想清楚了再说!”

    路德维希已经放平双脚准备站起来了。

    “两……两点半……”

    基尔伯特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垂着头小声嘀咕了一句,下一秒他就被勾着下巴强行抬起头,对上一双闪着怒火的眼睛。

    路德维希克制着想把他家不听话的小孩拉过来摁在腿上打一顿屁股的强烈念头,强行稳住气得发抖的声音。

    “这份报告元旦假期之后就已经出来了吧?你一直没拿回来给我看,说明你也知道这次的体检结果并不好吧?”

    基尔伯特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路德维希对他哥流露出来的畏惧终于感到几分满意,他再接再厉,恶狠狠地一字一顿警告他哥。

    “这一周开始学校放假了吧?你给我每天十点上床睡觉,取消一周的餐后甜点,除了水煮鸡肉其他所有的肉食全部暂停!下周我会亲自带你去我的医院做更全面的体检,哥哥,我会对你的健康负责到底!”

    “什么?!这怎么可以?!正因为放假本大爷才可以有时间打游戏的!你怎么可以说取消就取消我的甜点?我不答应!我不……嗷……”

    之前的所有乖巧在听到食物计划供应之后全部抛之脑后,基尔伯特揭竿而起。没错,他的弟弟确实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也对他的身体倍加关注,刚刚那副威严的样子也确实让他有一丢丢害怕,但这不代表他会随便屈服。基尔伯特是个斗士,他向来信奉自己的甜品必须自己争取。

    可是他弟弟却往往在双方的交锋中利用体格优势作弊。比如,当他哥刚才絮絮叨叨农民起义的时候,他二话不说一把将人揽入怀中,铁臂牢牢箍住比自己清瘦的身躯,大手一扬啪啪两下干脆利落的巴掌落在他哥圆润的屁股上,又迅速低头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红唇,堵住了受害者只叫出一半的哀嚎。

    出其不备攻其软肋,路德维希向来简单粗暴。

    这件事就这么单方面愉快地决定了。基尔伯特名义上是贝什米特家的老大,但实际上一家之主是他的弟弟,他弟弟认真决定的事,一卡车土豆也拉不回来。

    基尔伯特在第二天吃到了水煮胡萝卜,水煮西兰花,原味蒸土豆泥,黄瓜芹菜火龙果汁和一小块水煮鸡胸肉。

    这是阶级矛盾,这是社会问题,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激烈斗争。几个回合后,路德维希再次开挂,费了一番唇枪舌战的功夫给他哥喂下了大部分蔬菜。晚上九点,又兑现诺言把他哥拎上楼丢进卧室,经过床上的几经较量,他哥在十点半筋疲力尽地睡着。

    基尔伯特梦里都在委屈,他怎么能真的被当成一个小孩子一样来管教。而他弟弟更过分,把他有问题的那张体检报告扫描发给了同样是医生的父亲腓特烈,老贝什米特夫妇当晚就从柏林郊外赶回了市区,轮番对大儿子进行思想教育。尤妮亚甚至表示,为了防止路德维希上班的时候基尔伯特偷吃违禁食品,在这一周里,她会住回来。

    路德维希还在父母的赞同下,为那张体检报告装上了一个精美的大号相框,挂在了两人的书房里,每当基尔伯特闹着要吃松饼的时候,路德维希就带他去看这张体检报告,驳回原告一切诉求。

    一周很快过去了,基尔伯特被强行扭送到夏特里医院体检中心,彻头彻尾地来了一场检查,所有指标显示一切正常。

    但贝什米特家的战争也开始了。

    尤妮亚在体检报告出来的当天就回到了她自己家。基尔伯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趁着弟弟上班的时候,执意搬去学校住,坚持不回家,也不接任何弟弟给他打来的电话。

    他的思想很简单,他不想被弟弟当成一个小孩子来看管,他要自由,他要找回兄长的尊严!

    这一招很有效,路德维希着急了,不值班的日子一定会去学校找兄长。可他的兄长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还更换了开门密码。

    他给兄长发的所有短信都石沉大海。

    “哥哥,我做了好吃的松饼,还淋上了你最喜欢的枫糖浆,快回来吧。”

    “哥哥,医院最近新来了一个技术不错的医生,我空闲了一些,我们计划出去玩一次怎么样?快回来吧。”

    “哥哥,阿斯塔它们非常想你,最近都不好好吃饭了,快回来吧。”

    “哥哥,我很想你,快回来吧。”

    整整三天,基尔伯特没和弟弟说一句话。路德维希不可能随时随地蹲点在门外,他也总要上班。往往下班赶去学校时,基尔伯特已经连晚餐都已经买好了,窝在实验室里再不出来。

    大家长实在没辙,总不能去网上发帖求助孩子离家出走了怎么办吧?思来想去,他在距离理学院只有一栋楼距离的校内旅馆借了一间房,他倒要看看他哥能撑多久。

    基尔伯特也并不好过,他只是一时冲动搬进了实验室,可是冲动过后也非常后悔,他明白弟弟对他的爱和关心,也明白自己的举动非常小孩子气。他的弟弟工作繁忙,他的行为无疑使弟弟更加劳心劳力。

    这是他个人的实验室,是一间套房,里面有浴室,也有卧房。可他总是想念家里的大床,还有床上每天晚上抱着他睡觉的那个人。他想念弟弟宽厚的怀抱,踏实的呼吸和让人着迷的熟悉气息。

    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他拉不下脸来主动服软。他纠结地,来来回回地反复翻看弟弟给他的短信,想要回复,又不知道怎么破冰。

    兄弟俩在一楼之隔的距离中思念着对方,莫名其妙地陷入僵局。

事情的转机源于2018年的第一场大雪。

    进入一月中旬,柏林天气骤冷,在阴霾了几天之后,终于飘起了零零星星的雪花。雪花越来越大,持续的降雪让整个城市银装素裹,终于看起来有了点冬天的样子。

    大雪下了整整两天,两天里,基尔伯特吃得很随意。他是一时兴起回到学校的,这里没有足够御寒的衣物,室内很温暖,但要出门就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雪停后的第一天,基尔伯特算准了今天是路德维希上班的日子,他打算开车去买些物资放在实验室里做补充。

    草地前的停车场上三三两两停着一些车,即使是假期,也有勤奋的学生和老师会来学校。大雪完全遮盖起这些车子,看不清原本的样子。

    基尔伯特拎着铲雪工具有些犹豫,他有点不记得自己的车停在哪里,记忆中停车的地方有两辆并排摆放的车辆,他努力回忆,终于想起自己是左边的那辆。

    要发动车子必须先把车盖和引擎上的积雪清除,再给自己排出一条没有积雪的道路来。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融雪的日子格外地冷,基尔伯特觉得整个人都冻透了,他一边盘算着一会儿要顺便买一件保暖的衣服,一边用最快速度清理着引擎盖上的积雪。

    眼看着胜利在望,车身上的雪都被扫除得差不多,只剩下底部的一些积雪。基尔伯特心情突然不错起来,觉得阳光也温暖了不少。

    他顺手拨开覆盖住车牌的积雪,笑容逐渐僵硬。

    这不是自己的车!

    自己清理了半天的,不是自己的车!!

    自己清理了半天的,是敌人的车!!!

    “早安,哥哥。”

    温柔的声音由远及近,身后突然靠过来一个庞大的热源,一件带着温热体温的羽绒服把自己紧紧包裹住,随之而来的是让人安心的怀抱,以及熟悉的气息。

    “一大早你可真勤快,把我的车都打扫干净了,想出去兜兜风吗?”

    调侃钻进耳朵,缓解几天的思念。基尔伯特又气又急,又想表现出满不在乎,身体又不由自主地往弟弟怀里钻。

    路德维希被这只满身是刺的大兔子逗得大乐,紧了紧怀抱,亲吻他哥可爱的头发。

    “别生气了,跟我回家吧。”

    “……谁要跟你回去!”

    “那我跟你回去。”

    基尔伯特噎了一下,推开怀抱噘着嘴,满脸不乐意地命令弟弟。

    “帮我把我的车弄干净!”

    路德维希大笑起来,低头亲亲可爱的兔子,拿起工具走向旁边兄长的车辆。

    “下次扫雪前,记得先扫车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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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开车的朋友,扫雪前请先确定是自己的车。。。。别大清早撅着屁股干了半天发现尼玛不是自己的车……

别问我为什么会有这个梗,说多了都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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