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蝙超】小幸运（下，完结）
前文：（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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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韦恩破产了。
一周以来，全美大大小小的报纸和媒体无一不在报道这个消息，沸沸扬扬地消费着曾经风光无限的哥谭王子如今的落魄，这比多年前韦恩夫妇在小巷里被谋杀的新闻更具有影响力。
美国销量排名前三的报刊头版头条全都是布鲁斯在几个保安的护送下，神情黯然地离开韦恩大厦的巨幅照片。所有的新闻和娱乐节目都在报道，财经频道甚至每隔一小时汇报一次受韦恩集团股价暴跌而遭殃的其他金融产品。
“布鲁斯·韦恩闭门谢客，事发当日距今已过了160个小时，但韦恩高层仍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据悉，韦恩集团所有资产早已秘密转移到总裁卢修斯·福克斯名下。自从上一任韦恩董事长托马斯·韦恩遇难以来，福克斯担任集团总裁已经二十四年，是布鲁斯·韦恩最为信任的高管之一，此次集团权力更迭是否是他多年密谋的结果，目前还不得而知。”
“昔日哥谭宝贝一夜之间穷困潦倒，按照韦恩集团内部知情人士透露，布鲁斯·韦恩面临重重危机，上个月在拉斯维加斯欠下的债务仍未还清，如今，这位曾经风光无限，一掷千金的王子殿下已然资不抵债。”
“本报讯，韦恩集团股价呈断崖式下降，但其市值估价却节节攀高，增幅较其上年度市值已超过50%，投资者纷纷看涨，认为其新主人卢修斯·福克斯能将该集团带上一个新台阶。专家称，原董事长布鲁斯·韦恩除了变卖房产已经没有其他出路……”
“韦恩集团上一任董事长托马斯·韦恩遭遇不幸后，其子布鲁斯·韦恩曾失踪多年，期间整个集团皆由总裁卢修斯·福克斯辛苦支撑，直至布鲁斯在25岁时突然归来，直接坐上董事长的位置，多年来布鲁斯为集团作出的贡献度几乎为零。”
“心理学家称，布鲁斯·韦恩存在严重的心理缺陷，其根本原因在于八岁时亲眼目睹了亲生父母在眼前被谋杀，当时的所有媒体几乎都对这件事进行了详细报道，我们现在还能获得完整的影像资料。看，这就是当年的犯罪巷，尽管当年的摄像技术比较模糊，但还能看得出……”
克拉克用力地摁下电视遥控器的关机键，呆呆地坐在他的小花店里，刚才新闻报道的那些冷漠字句还在耳边回荡，他的眼神空洞看不出情绪，许久弥漫出水汽。
布鲁斯破产了，他被他最信任的下属暗算，现在他已经一无所有。他损失的不仅是所有的财产，而且再度成了媒体刻薄的发泄对象。他们无情地批判布鲁斯的无能和放荡，将他说成是世上最糟糕和最幸运的董事长，将他的落魄描绘成罪有应得。
克拉克的心疼得要窒息，也对这些媒体感到愤怒。要不是布鲁斯，他们怎么可能生活在蝙蝠侠的保护下？他们早就被阿卡姆那些精神病人一把火烧死了！
他愤愤不平，但最令他愤怒和哀伤的，是他所爱的布鲁斯，他敬佩的蝙蝠侠在经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后却还要被媒体再一次挖掘八岁时那场不堪回首的灾难。
凭什么？凭什么媒体可以在键盘上肆意地辱骂布鲁斯，凭什么他们有资格一而再再而三地消费布鲁斯年幼时的痛苦，凭什么他们义正言辞地将卢修斯卑鄙无耻的夺权美化成拯救韦恩集团。
凭什么？！
克拉克气得发抖，他激动地站起来，脑袋阵阵眩晕，又不得不跌坐回原位，终于忍不住趴在小小的工作台上呜咽。他养的那只蓝眼睛猫咪轻轻叫唤一声，灵巧地跳上他的膝头，小爪子轻轻搭在他的手臂上，似乎在给他安慰。
“谢谢你，亲爱的，我没事。”
他带着浓浓的鼻音伸手撸着猫头，看着这只猫，他又想起当初养它就是因为它长得像布鲁斯，这让他又伤心起来，如今布鲁斯不就像当时这只猫一样无家可归？
他从韦恩庄园里搬出来后，布鲁斯只联系过他几次，他们一起吃过几次饭，他坚定地拒绝了布鲁斯的几次求婚，然后布鲁斯就一直忙碌，没有再找过他。他有些失望，又有些释然，他知道布鲁斯白天做总裁，晚上做义警，应该对他已经失去了兴趣。现在想来，他应该是忙着和内贼周旋。
克拉克觉得心酸极了，他抓过手机，摁亮屏幕，几次点击通讯录中布鲁斯的名字，却没有勇气拨通。
他想起小时候，想起布鲁斯还是个“流浪汉”的时候，他在麦田里疯跑，身后总是跟着看护他的布鲁斯，高大的身影给他莫大的安慰，经历过那场可怕的天灾后，小镇上许多人都有了阴影，唯独克拉克在布鲁斯的陪伴下安然无恙地熬过了最初也最艰难的一个月。
他想起布鲁斯走后他的失落，想起他在暑假结束离开祖母家的前一个晚上，将自己房间的窗户整夜开着，期待布鲁斯会像奇迹降临一样来看他一眼。
他想起十岁那年收到布鲁斯的第一朵玫瑰，他都快忘了曾经听布鲁斯提起的小事，布鲁斯将它变为现实。一直到现在墙上还挂着那朵已经成为永恒的路易十四，那象征着他和布鲁斯第一个实实在在的纽带。
他想到不久前的重逢，想到蝙蝠侠的两次拯救，想到蝙蝠侠的专属手机号码和那幼稚的铃声，还有前一阵短暂的同居。
如果曾经的自己对布鲁斯的身份和财富望而却步，那么现在已经破产的布鲁斯还有什么不可企及的呢？布鲁斯什么都没有了，而他心中的感情却没有丝毫减少，他为什么就不能学学布鲁斯，主动一些呢？
克拉克豁然开朗，一扫之前的阴霾心情，他将猫咪放到地上让它自己找个舒服的地方窝着。接着，他走进内室翻箱倒柜，找出最像样的一套西装，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然后将店里剩下的所有路易十四都包扎成一大束，并系上一条天蓝色的丝带，这个颜色就像他自己的眼睛。
他让出租车在距离韦恩庄园还有一个路口的地方停了下来，自己步行前往那幢孤僻的大宅。记者们已经懒得掩饰，正大光明地用长枪短炮对准大门紧闭的韦恩庄园，克拉克的出现让他们一时半会儿还没回过神来。
克拉克最后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整理了衬衫上不存在的褶皱，捧着花摁响了门铃。
已经有反应快的记者迅速围了上来。
“请问您是韦恩先生的朋友么？”
“请问您的这束花是代表您自己么？”
“请问您是谁？”
记者们的声音随着大门的打开而戛然而止，紧接着他们蜂拥将话筒对准一周来终于出现的韦恩公子。
克拉克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布鲁斯，他的眼眶发黑，眼窝陷得很深，胡子没有刮干净，眼神也变得不那么友好，看起来是疲倦到了极点。
一向光鲜亮丽的布鲁斯·韦恩就像一个叫花子，站在西装笔挺的克拉克面前，时光仿佛倒流回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平凡小镇，流浪汉与小男孩。
“韦恩先生，听说现在韦恩庄园已经不属于您了，是这样吗？”
“韦恩先生，韦恩集团下一任董事长会是谁？”
“韦恩先生，请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布鲁斯突然发了疯一样一把夺过距离他最近的一个话筒，狠狠地摔在地上，他的神情几乎狰狞，这引来了周围记者一片兴奋的嘘声，他们对着狼狈落魄的布鲁斯咔嚓咔嚓地拍着照。
那个被摔了话筒的记者恼羞成怒，出口对布鲁斯不敬。
“韦恩，你这个疯子，要不是我们媒体这么多年来捧你，就凭你这个草包能有多少兴风作浪的本事？！”
克拉克原本抱着花束被狂热的记者推到人群之后，但听到这句话以及旁边记者们井喷的尖锐问题时，他觉得一阵热血直冲大脑，他忍不住了。
他快步上前用力挤开几个身材不如他高大的记者，将他怀里的花束往布鲁斯怀里一搁。
“拿着！”
他低吼着，转头抬手一记漂亮的勾拳将那个挑衅的记者打倒在地。
人群安静了下来，布鲁斯率先反应过来，抬手用花束将克拉克的脸遮挡起来，单手脱下自己罩在身上的家居外袍盖在克拉克的脸上，而回过神来的记者都开始对着克拉克拍照。
这可是本世纪的巨大新闻，布鲁斯·韦恩在破产之余还收获了一个美人的欢心，一闪而过的身材足够记者们将克拉克美好的身材用文字细腻地记录下来。那个被打倒的记者像是站不起来一样，这更是刺激了记者们，这位美人还有无与伦比的力量。
布鲁斯试图将克拉克拥进屋里，但记者们将大门围剿得水泄不通，他们走不进去。
“阿尔弗雷德呢？”
克拉克的声音闷在套在头上的衣袍中听不清楚。
“闭嘴！”
布鲁斯凶巴巴地回应。
不远处开来了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记者们的疯狂稍稍停歇。待警车停在门口，大家才看到是戈登局长亲自开着车前来。
“我被人报警说这里发生了恶性斗殴事件？”
戈登局长中气十足，洪亮嗓音开口压得人群鸦雀无声。
是谁在那么混乱的局面中还报了警？大家面面相觑，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打人的是谁？跟我跑一趟。”
局长的第二句话是对着被布鲁斯护在怀里的克拉克说的。
“局长，是这位记者率先挑衅，不管克拉克的事。”
布鲁斯焦急地解释，记者们蠢蠢欲动，他们知道了这个美人的名字。
“可他打人是事实，这影响了哥谭民众的安全。”
“他是为了我……”
布鲁斯试图再解释。
“那你也跟我走一趟！”
戈登局长似乎油盐不进，不耐烦地冲布鲁斯吼了一声，打开了警车后座的门。
记者再次哗然，对准这个镜头再次长枪短炮地拍摄起来，今天的大新闻够他们咀嚼一年，神秘男子带着花束出现在已经破产的布鲁斯家门口，布鲁斯看起来多日未眠，应该是真的破了产，神秘男子为布鲁斯挺身而出，而这件小事居然惊动了哥谭的警署局长，一向油滑的布鲁斯居然没有将责任推卸干净，明显力保这个名叫克拉克的神秘男子。更有趣的是，戈登局长居然亲自为两个“犯人”开了门。
克拉克是谁？和布鲁斯什么关系？记者们追着警车又跑了一段，看着绝尘而去的警车在心里追问。
克拉克被迷迷糊糊弄上了车，头上的罩袍被他一把扯下，他快要被闷死了。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公然打架吗？”
戈登局长亲自驾车，头也不回地教训着。
“警长，是我，是我，不管布鲁斯的事。”
克拉克紧张地抢白，生怕布鲁斯再有个万一。他的手上一热，低头看到布鲁斯的大手正将他的拳头握在手中，抬眼正撞进布鲁斯苦笑的眼睛。
“布鲁斯……你别怕，我陪着你，我不走了，我哪儿都不去，我就在你身边。”
克拉克看着这样的布鲁斯心疼到肺里，他喜欢布鲁斯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副落魄公子的模样。
“我已经没钱了，克拉克，你为什么还跟着我呢？”
布鲁斯似乎很疲倦，向后一靠，头枕着座椅，声音沙哑得像在沙堆里滚过一圈。
“你以为我看中的是你的钱吗？”
克拉克涨红了脸反驳。
“我从不在乎你的钱，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只是一个流浪到我家的外乡人，如果我喜欢的是你的身份，你的财产，我就不会从你的大宅里搬出来！”
布鲁斯微微阖上眼睛，似乎并没有将克拉克的话听进去，克拉克见他不说话又准备给他些安慰，不料却换来一声苦笑。
“父母去世后，阿尔弗雷德确实给我找过心理医生，不止一个。他们所有人都觉得我的心理有问题，而且难以治愈。阿尔弗雷德试图带我去度假，但我拒绝了，我坚持用成为蝙蝠侠的方式为父母报仇，于是开始了十年的流浪。十年间我跑遍了这个地球上可以找到的一切修行的地方，最终学成归来。”
“布鲁斯……”
克拉克听到蝙蝠侠这个词的时候，下意识看了一眼驾驶室上的戈登局长，不过他已经将座位间的隔板放了下来，这是标准的警车制式。
“成为蝙蝠侠后，我意气风发过，也颓丧失望过。我用过恐吓，威胁，暴力来试图制止这个城市的犯罪率，但都失败了，哥谭并没有因为有蝙蝠侠而变得更好，每年的犯罪致死率依然保持在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五，依然有和当年的我一样的孩子在失去他们的父母，失去他们的家，而我无能为力。”
“布鲁斯，正因为有了蝙蝠侠，哥谭的犯罪致死率才能保持在这个数字，如果没有你，可能会变成百分之三十。”
克拉克一把握住了布鲁斯的手，语气焦急，他试图拉回布鲁斯的注意力，因为布鲁斯看起来像是要放弃了。
“我很累，克拉克，我觉得很累。没有了父母，我不再是一个可以随时撒娇的小男孩；没有了韦恩集团，我不再是一个光鲜亮丽的风云人物；没有了蝙蝠侠，我不再是一个有威严的战士。我不在乎它们，我不在乎这些头衔，可失去了它们我还是谁呢？”
布鲁斯睁开了眼睛，缓缓转头看着克拉克，满眼疑惑。
“现在我还是谁呢？”
克拉克心疼得快要爆了，他一把将这个看似坚强，但似乎又快要崩溃的男人搂进怀里，并不宽大的手掌一下下拍着他的后背，下巴抵着他的额头。
“别这么说！别这么说……你就是布鲁斯·韦恩，你只是布鲁斯·韦恩。”
“真的吗？”
布鲁斯虚弱的声音从他的胸口传来，克拉克将他搂得更紧。
“如果我的手没有了，我不再是一个花匠，我没法送给你最漂亮的花，你会不会因此就认为我不是克拉克·肯特？”
“……”
“你说你爱我，你想和我结婚，难道你是因为我会种花，会送你路易十四而爱上我的吗？我以为你爱上我的时候，我只是那个小镇男孩？布鲁斯，无论你有什么，或没有什么，我都爱你，你永远是那个为我撑起房梁，将我从大地震中拯救出来的大英雄。”
“克拉克……你……你答应了我的求婚？”
布鲁斯小心翼翼又不可思议地从温暖的怀抱中挣扎着抬起头，眼中带着藏不住的惊喜和忧愁。
“可我……可我已经没法给你一个富裕的家。”
“没关系，你还有我啊，我还有我们的花店，我们可以一起经营花店，尽管钱不多，但足够我们俩吃喝……前提是你不买什么奢侈品的话。”
布鲁斯的眼神从不置信到狂喜，一把将克拉克拉近激烈地吻住他的红唇，他一手搂着克拉克的腰，腾出一手在座位前的挡板上敲了两下。
克拉克有些奇怪，可他的问题被布鲁斯尽数吞进嘴里。
车缓缓停下，克拉克已经被布鲁斯吻了三轮，要不是在警车里，他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布鲁斯就地正法。
“布鲁斯，到了，我就不等你们了，还得回去执勤。”
玻璃窗被敲了两下，车门从外被打开，戈登局长站在门外，脸上带着些许欣慰的笑容。
克拉克混混沌沌下车，抬头看到眼前建筑上的大字，差点没昏过去。
“你把我们带来市政府干什么？”
“登记结婚。”
回答他的是笑得一脸灿烂的布鲁斯。
本年度各路媒体最确定的事就是他们的王子殿下确实看他们不顺眼，把他们当猴耍。
继韦恩集团破产消息传出来一个星期，布鲁斯本人也被拍到憔悴不堪，又爆料出一个名叫克拉克的情人之后，韦恩集团高层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布鲁斯·韦恩亲自盛装出席，总裁卢修斯仍然坐在他该坐的位置上。
“韦恩先生，请问您现在是什么身份？”
“还能有什么身份，当然是韦恩集团的董事长了。你从业这么多年连我都不认识，岂不是太不专业了吗？”
“请问此前盛传的破产风波是怎么回事？”
“如你所说，一个传言而已。”
“我们在韦恩庄园门口拍摄到的录像和照片中，显示一个名叫克拉克的青年男子在风波流行时为您献花，请问他是什么身份？”
“他是我的新婚丈夫，克拉克·肯特·韦恩，我们的婚礼定在下个月。”
随着布鲁斯一声平静的回答，现场一片哗然，伴随女性记者的高声尖叫，一位女记者举手得到点名后站了起来。
“韦恩先生您好，我是路易斯·莱恩，来自《星球日报》。我听说此前的破产风波并非一个谣言，这是您为了与肯特先生顺利结婚而使用的把戏，请问这是真的吗？如果这是真的，你们婚后的财产将如何分割？”
这个问题如石头抛进水池，激起此起彼伏的“韦恩先生，请问这是肯特先生要求的吗？”“韦恩先生，肯特先生将在集团中担任高层管理吗？”
“首先我得澄清，我的集团总裁卢修斯·福克斯先生是我这一生中最信任的人之一，我和他之间绝不存在任何信任危机。之前描写过相关报道的媒体们，你们可得小心，说不定明天我就是你们的新老板。”
“这不公平。”
“我们只是如实书写。”
“韦恩先生，您这属于公报私仇吗？”
布鲁斯大手一挥示意众人安静，昔日花花公子的脸上洋溢着温和幸福的笑容。
“我和克拉克将共享韦恩集团的所有财产，他是集团的新主人，只要他愿意，就有权利参加一切董事会决议。”
“真没想到，这家花店居然还开着，我以为你已经在家里坐着数钱了呢，韦恩夫人。”
门口传来他熟悉的声音，赛琳娜踩着高跟鞋，本就身材高挑的她看起来比克拉克只矮了大半个头，她身披一件及膝外袍，看起来气质出众。
克拉克的猫突然冲向赛琳娜，并对她示好，赛琳娜被它在自己面前打滚露肚皮的样子逗得咯咯笑，克拉克却非常不可思议。
“怎么了？你的猫对我好，你吃醋了？”
赛琳娜屈尊半蹲下身子将猫咪抱起来，眼神犀利地盯着克拉克上下扫了一遍。自从那天布鲁斯接过克拉克的电话亲自和她说了那番话，她已经明白自己没有任何胜算，她的全部机会都送给了这个乡土味浓烈的小花匠。
“你到底有什么好呢？”
她高傲又随意地走进克拉克的花店，挑了一张看起来舒适的椅子坐下，猫在她的膝盖安安静静地趴伏，好像本就该属于她。她的视线在克拉克身上来回扫荡，带着批判和审视。
“能让布鲁斯这么爱你。”
“您是要买花吗？”
克拉克觉得很不舒服，他不喜欢赛琳娜这种说话方式，但赛琳娜是他的客户，是给他付钱的人，他不想和她吵起来。
他明白赛琳娜追求布鲁斯的心，他也按照赛琳娜的要求照做了，他甚至还不止一次地告诉布鲁斯这是赛琳娜的心意，叫他好好珍惜。
最终布鲁斯还是和他在一起，这之间当然有从小认识的缘分在，但他也替赛琳娜感到可惜。
“你说如果我从你这儿买了花，自己给他送过去，他会不会就爱上我了呢？”
赛琳娜看上去真的很困惑，她歪着脑袋，一双绿色的眼睛和她怀里的猫眼形状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但我想，无论追求的是谁，真诚是最重要的。”
克拉克明白有些话不是他该说的，可他突然不想忍耐。
“你第一天来的时候，我就问过你为什么不自己送，你说为了面子。你放不下身段，又期望别人追求。小姐，你是很漂亮，可其他人也有拒绝的权利，不仅因为他是布鲁斯·韦恩。”
赛琳娜似乎被噎住了，她怔怔地看着克拉克，似乎想要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来。克拉克无所畏惧地直视她，他的眼神平静无波，淡定从容。
“你知道么，他给所有和他约过会，上过床的女明星都发了请柬，邀请我们参加你们的婚礼。”
“我敢想象到时候整个礼堂都站满了如云的美女。”
克拉克莞尔一笑，毫不介意地开玩笑。
“你不在乎吗？他有过那么多女人。”
“为什么在乎呢？我才是那个和他签订了婚约的人。”
赛琳娜突然笑了一声，“克拉克，你这是挑衅。”
“我只是实话实说。”
克拉克有些不耐烦，为她打开了大门，送客的意思十分明显。
赛琳娜不是个傻子，她也不那么喜欢自讨没趣，在离开花店前的最后一刻，她突然顿住脚步转身又问了一句。
“他在媒体上说你们会共享韦恩集团，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他不会被婚姻冲坏了头脑。”
“我确实没有和克拉克签订婚前协议，如果这就是您想知道的。”
布鲁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穿着一件黑色休闲连帽衫，臂弯里抱着一个头盔，手指上正在转着一圈钥匙，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战斧。
“布鲁斯！”
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克拉克和赛琳娜尴尬地对视一眼，都闭了嘴。
“怎么了宝贝儿，你还没下班么？”
布鲁斯简单地冲赛琳娜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走向他的新任丈夫。
“很快就可以走了，正在整理最后一批玫瑰。”
克拉克侧身给布鲁斯让了地方，抱歉地冲门外的赛琳娜笑了笑，然后关了门将她隔绝在门外。
赛琳娜隔着透明的玻璃窗看到室内两个同样英挺的男人正靠在一起，彼此交换了一个短暂的亲吻，克拉克弯腰将纸箱中的大束玫瑰连着包装纸一起抱起，布鲁斯把不远处装了一半水的水桶拎过来。
他们就像任何一对普通的夫妻，在自己经营的小店里忙碌着他们自己的生活，其他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插足。
赛琳娜转身离开，路过布鲁斯的机车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他们的圈子中当然也在流传前一阵布鲁斯的破产和闪婚，大家都是聪明人，一看就明白所谓破产只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原因是布鲁斯为了能和克拉克共享财产，所以在婚前必须先将自己清空。
他当然信任卢修斯，借用卢修斯的账号存放巨额资产，登记结婚后再转移回自己名下。这一进一出，韦恩集团就成了他和克拉克的婚后共有财产。布鲁斯所说的没有签订婚前协议也就有了解释，因为他在婚前没有一点钱。
赛琳娜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天渐渐暗了，夜风越来越大，她有些冷。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么高贵的布鲁斯会甘愿为一个土里土气的男孩奉上一切，那不是腻味了鲍鱼海参后对清汤寡味的偶尔青睐，她看到了布鲁斯看向克拉克的眼神，那是真正的爱，是狂热浓烈又醇厚绵长的爱。
难道路易十四真的那么神奇吗？她想不明白。
赛琳娜独自走了很久，直到天色彻底暗下，她的头顶突然略过一片阴影，那是哥谭的守护者蝙蝠侠在高楼间穿梭。
蝙蝠侠？
赛琳娜停下了脚步，一个想法逐渐产生。
或许……她可以试试追求蝙蝠侠？
END
